萧无衣突然展颜一笑,道:“只是弹劾的话,我才不担心了。”
弹劾你都不担心?韩艺纳闷道:“这是为何?”
萧无衣笑道:“因为我不相信,这天底下,谁能打嘴仗胜过我夫君,那些个笨蛋,还真是记吃不记打,事到如今,怎么就还不明白,我夫君的最大的弱点是武力。”
韩艺惶恐不安道:“哎呦!夫人,你小声点,莫要让人听见了。”
说完,夫妻二人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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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第一日来的都是年轻人,但是等到画展的第二日,来得可都是一些长安名望颇高的名士,他们站在游乐园们前,等候着开门,丝毫不觉得这很丢人,不但如此,他们相互交流的都非常少。
而在不远处停留着一辆马车,里面坐着三人,正是张文灌、郝处俊和刘祥道。
“果然都来了啊!”
张文灌看着那些名士,不禁点点头道。
郝处俊叹了口气,道:“这些人真是死不悔改,只知道看着眼前这一丁点的利益,却不想想,这些年朝中争斗,受到伤害最大的就是他们,我看他们就还不如昨日来的那些后生晚辈。”
刘祥道道:“那咱们就别去凑这热闹了。”
张文灌摇摇头道:“我也羞于与他们为伍。走吧,下回再来看。”
他们走后不久,游乐园的大门便打开来,这些老顽固似乎比昨日那些年轻人更有一些迫不及待,一窝蜂的就涌了进去。
但是没有过多久,就见到有一些人急匆匆的从游乐园里面走了出来,上得马车,离开了游乐园。
而他们却不知道,在游乐园大门旁的一栋小阁楼里面,有着两个人注视着他们,正是李绩和韩艺。
李绩叹道:“老夫真不明白,为何你要自寻烦恼?”
韩艺不答反问道:“司空,你每回上战场的时候,难道就不知道那战场之凶险,这一不小心,可能就会连性命都丢了。”
李绩愣了下,没好气道:“你认为老夫会不知道么?”
韩艺又问道:“那不知司空为何要去上战场呢?”
李绩道:“老夫乃是军人,要是贪生怕死的话,老夫当年也就不会从戎,此乃老夫的职责所在。”
韩艺道:“同理而言,我身为大臣,拿着朝廷给的俸禄,这也是我该做的事,只不过方式不一样。”
李绩听得很是不爽,道:“老夫领兵出征,要么就是为国家开疆扩土,要么就是为了保家卫国,不知你这么做又有什么目的呢?”言下之意,就是你这画展,能跟老夫立下的那些功劳相比?简直就是笑话。
韩艺道:“令国家更加安定,令百姓更加幸福,司空认为这孰重孰轻呢?”
“这两者岂有轻重之分。”李绩摇摇头,又道:“不过老夫好奇的是,仅凭这几幅画?”
韩艺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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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仪殿。
“陛下,臣等先前一直都不明白,为何尚书令要执意为王蕴图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后生举办画展,这一来不能谋利,二来,就算成功,也是王蕴图深受其益,与尚书令毫无关系,直到今日臣去看过之后,才算是明白了,原来尚书令此举是包藏着祸心啊!”
“祸心?”
李治一脸纳闷的看着前面几位大学士,问道:“什么祸心?”
其中一个大学士道:“陛下有所不知,那些画展所展览的画,不少都是关于前几年那场危机的,许多画画得都是关于官员压迫百姓,以及百姓殴打官员。”
又有一人道:“虽然王蕴图画得可能都是一些真实的事情,但是拿这些画出来展览,会让百姓对于官员产生不好的印象,甚至不拿官员当回事,这可不利于朝廷的统治。”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尚书令这么做,其心非常可疑。因为当年那场危机,最终是依靠尚书令的变法才安然度过的,如今那场危机已经过去这么多年,大家本已经渐渐淡忘了,尚书令却又借这些画,唤起大家对于那场危机的记忆,无非就是希望大家记住当初是他拯救我们大唐,同时这又能令百姓对于皇后主持政务产生质疑和抵触,此乃一石二鸟之计啊!”
李治听罢,沉眉不语,目光从他们脸上扫过,问道:“此事当真?”
“其实昨日臣就已经听闻,但是臣还是不敢相信,今日特地前去看过,这才敢来向陛下汇报。”
李治点点头,道:“行了,此事朕知道,你们先退下吧。”
“臣遵命,臣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