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仁轨诧异道:“这又是为何?”
韩艺道:“即便你回到朝中,你又能干什么呢?”
刘仁轨听得面色有些不悦。
韩艺笑道:“我并非是看不起你,如果是这样的,我也不会让你留在这里,我是很认真的在问你,你能够干什么?你又能干出什么来?想想你在青州的时候,再想想你在朝中的时候。”
刘仁轨凝眉思索着,心道,他说得不错,虽然在青州的生活不如在长安,但是在青州我生平所学才能够学以致用,然而,在朝中的时候,我却只能写写文章,我的建议多半都不会被采纳,而且此次出征,我虽立了一些功劳,但是大功劳都还是他们的,陛下也不一定会将我调回朝中。
“但如果你将高句丽给治理好,为陛下消除这后顾之忧,陛下一定会看到你的才能,到时再回长安,至少也是一个副宰相。”韩艺突然说道。
刘仁轨心中微微一惊,这话完全就是顺着他的心思说的,不过他对此已经是见惯不怪了,思忖半响,突然道:“其实韩尚书可以选一个与韩尚书理念相近之人。”
这话说得非常婉转,其实他的意思是,让韩艺选一个愿意听他话的人。
韩艺苦笑道:“我这个计划,其实是有一个非常大的弊端,那就是官商勾结,这有钱能使鬼推磨,很少人能够抗拒钱的诱惑,而商人有得就是钱,而官员缺得是钱,但如果官商相互勾结,那么这个计划一定会失败,我需要一个刚正不阿,但又不迂腐的人坐镇,这样我的政策才能够执行下去。”
刘仁轨道:“就算韩尚书相信刘某人可以做到,但是人总会死的,可见韩尚书的这个计划,无法得以持久。”
韩艺道:“凡事开头难,最难走出的也就是这第一步,如果我们在有生之年,将这规矩给定好,让大家习惯于这个规矩,甚至说变成一个传统,那么就不是谁人可以轻易改变的,这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每一片土地真正的主人,还是这里的百姓。”
刘仁轨面泛犹豫之色,他当然还是想回长安去,因为他五六十岁了,年纪也不小了,可是想到如今朝中乃是许敬宗他们当权,这回去岂不是羊入虎口,思忖半响,突然拱手道:“那今后可就要劳烦韩尚书多多指点。”
韩艺拱手笑道:“不敢,不敢。不过我有理由相信刘刺史会喜欢我的政策,因为我选中你,也是看中你的才能和性格,你可以在这里尽情发挥。”
虽然这事不是韩艺能够做主的,肯定还要征求李治的点头,但这可是韩艺的政策,李治既然采纳了韩艺的政策,当然也会听从他的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