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媚娘这才将奏章递给李治。
李治满心好奇的接过奏章来一看,“这笔迹好生眼熟呀!难道---是云城写得?”
武媚娘笑着点点头。
“这云城又在搞什么鬼,还给朕上奏。”李治顿时是哭笑不得,毕竟他可是萧无衣的舅舅,如何不知萧无衣的性格,什么出格的事都干得出来。
武媚娘道:“陛下,云城如今可是妇联局局长,这也合情合理,你先仔细看看,再做判断。”
李治诧异的看了武媚娘一眼,然后耐着性子地看了起来。
过得好一会儿,李治微微皱眉道:“倒还别说,云城说得挺有道理的。”说着,他又摇头一笑,道:“朕看这定是韩艺教她的。”
武媚娘听得抿唇一笑。
李治诧异道:“你笑甚么?”
武媚娘道:“陛下看这最后一句。”
李治目光稍移,脸色变得有些古怪,念道:“此奏章与户部尚书毫无关系。”念罢,他大笑起来,“这个云城真是聪明过头了,她这不是欲盖弥彰么。”
武媚娘却道:“臣妾不这么觉得,臣妾认为这奏章不像韩艺所写,真是出自云城之手。”
李治又再仔细看了看,嗯了一声,“确实有点像似云城的口吻,呵呵,看来她还真的在用心打理那妇联局啊!”
武媚娘又道:“不知陛下如何看呢?”
李治道:“她提到的这个问题,的确值得认真对待,农桑乃是我朝根本所在,但是我们往往之在乎农,而忽略了桑,如今长安大大小小的纺织作坊,是越来越多,他们用着最好的纺织工具,织出来得布,不但规范,而且精美,比不少的妇女织出来的布,要好得多,就算一样,人家要买何不直接作坊去购买。但是她对此的建议---。”
说到这里,他看向武媚娘,“皇后以为呢?”
武媚娘道:“臣妾以为大有道理,长安县本是狭乡,地狭人多,普通百姓家的田地极其有限,甚至于有许多人没有田地,而如今随着商业的发展,这些人都去到作坊务工赚钱,还有一些人在农闲之时,也外出务工,收入渐多,且比较杂,不再是简简单单的男耕女织,而女人的职责乃是辅助男人的,那么女人也应该相应的提升自己的能力,以求能够更好的辅助男人,这甚至可以说是大势所趋。
而男人赚钱,由女人管钱,臣妾也认为理所当然,有些男人有了钱,便不顾家,在外面花天酒地,这不利于家庭和谐,家不和谐,何谈国家。鼓励女人学习算术,可以增强女人的持家之道,甚至还能够以此赚钱。正如云城在奏章里面提到的,如果女人的收入增加了,那么整个家庭的收入也得到了相应的增加,父母就有钱送孩子读书,这也能够积极的配合陛下普及教育的政策。毕竟免费的学院,朝廷负担不起,昭仪学院同样也负担不起,收费的话,普及的就要更快一些。”
李治听得稍稍点头,笑道:“既然你觉得妥当,那你就看着办吧。”
萧无衣毕竟是韩艺的妻子,很懂得避重就轻,整篇文章,从头到脚,都是论述女人该如何更好的辅佐男人,而且有理有据。更为关键的是,在这一点上,萧无衣的思想与武媚娘的思想,那是空前的一致,她们都认为女人可以承担更多的义务和责任。
武媚娘对于萧无衣已经不是爱屋及乌,而是觉得心有灵犀,她是非常支持萧无衣的。
而且萧无衣最后那句说得也是一点都没错,这一道奏章跟韩艺完全没有关系,韩艺此时此刻根本无心理会这些事,他这几日一直忙着新家的事,虽然很忙,他却一点也不觉得累,反而非常开心,非常激动,乐在其中。
今日,便是韩艺如愿以偿的日子。
他一大早就起床了,整个人精神抖擞,乃是最佳状态,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萧无衣比她起得更早。
“夫人,是不是挺激动的。”
韩艺从后面抱住萧无衣,嘿嘿笑道。
萧无衣从铜镜中看向韩艺,见这厮傻笑得没完没了,不禁抿唇一笑,嗯了一声,“不过我还得先去一趟妇联局。”
韩艺激动道:“我可是三日前就跟你商量好了,今天去咱们的新家,你难道还没有安排好假期么?”
萧无衣叹道:“这我有什么办法,陛下昨日下午批示了我的奏章,我得去妇联局安排一下。”
韩艺哼道:“这个陛下就知道折腾我们夫妻,别搭理他。”
萧无衣惊讶的看着韩艺,道:“你敢这么说陛下?”
韩艺哼道:“为何不敢,反正陛下又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