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韩艺他们商量的期间,狄仁杰他们那些九品院士,以及工部的技术人员都已经全部赶到了,韩艺连为他们接风洗尘的工夫都没有,他们一到,就立刻投入到工作当中。.
当然,狄仁杰他们也是非常愿意接受这一份工作,因为这对于他们这些年轻人而言,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一旦成功了,这将会在他们的履历上面,写下非常浓厚的一笔。
韩艺当然没有工夫与狄仁杰他们交谈,他还得将与商人达成的协议,以及关于整个计划的初步预算拿给李治过目。
“卿办事,朕是非常放心啊!”
李治微微一笑,将奏章放到案桌前,若仔细看,不难发现他的额头上已经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这种账目已经远远超过他对于账目的认识,各种利益交换,各种资金流动,他才看了一下就感到头疼,索性直接看了一下结果,觉得这支出是可以接受的,那就没有问题。当然,韩艺没有直接说支出十万贯,而是给出成本计算的结果,那么就得抵消船只费用,以及仓库兴建节省出来的钱。
这算下来,钱可就少多了。
韩艺拱手道:“多谢陛下,臣定当全力以赴。”
“卿一直都是如此啊!”
李治此时此刻看到韩艺是感到非常欣慰,这才是他希望见到的臣子,办得都是实事,不跟李义府他们一样,整天就知道斗这斗那的,对于国家和百姓,没有任何意义,有比较才有更深刻的认知呀,又道:“有一事,朕倒是想听听你的意见。”
韩艺心如明镜,嘴上却问道:“不知陛下所说何事?”
“就是关于杂色入流一事。”李治道:“若是朕没有记错的话,你对此好像从未发表过建议。”
韩艺沉吟半响,回答道:“陛下,这事臣认为大家都有道理,杂色入流却有很大的弊端,可若是不加铨选,这也有欠考量。”
李治道:“那你可有解决之法?”
韩艺摇头道:“不瞒陛下,臣也没有太好的办法,这世上之事,最难办的就是人事,其实什么样的朝堂,才是最好的朝堂,大家心里都明白,只是很难如愿。臣以为,此事必须召开朝会,满朝文武一块商议,那不管是怎样的结果,总也是大家能够接受的。”
“你说得不错,这世上最难之事,就是人事。”李治点点头,又道:“朕已经决定,再过半月,就动身回长安。”
难道他已经想到了解决之法。韩艺知道李治一直在这离拖着,其实不是在思考杂色入流之事,而是在思考如何处理杜、李之争,但是这事他不想掺合,于是道:“陛下,臣这边还有许多事要处理,只怕。”
不等他将话说完,李治就道:“此事非一朝一夕就可以处理完的,你身为枢要大臣,此等大事,你必须要参与,到时你就与朕一块回去吧。”
皇帝都这么说了,韩艺怎好说其它的,于是道:“微臣遵命。”
“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当郑善行听闻李治要回长安的消息,不禁发出一声感慨,又道:“其实我前些日子在长安,就已经感受到那种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气氛,上自大臣,下自胥吏,都是人心惶惶。不知你以为谁会是赢家?”
韩艺摇摇头道:“这真不好下判断,如果谁拿着跟我赌钱,我一定不会跟他赌的,因为一点把握都没有。这增加官员,伤及既得利益者,毕竟蛋糕就这么大,可是精简官员的话,同样也伤及既得利益者,谁敢保证自己不会被扫地出门。”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又道:“既然此事咱们无法改变什么,那就不用去管,我们当下主要的任务是要将漕运之事处理好,这朝中再乱,只要不危机国家和百姓,就由它去吧。我与阎尚书到时得与陛下一块回长安,这边得事就交给你与狄仁杰他们。”
郑善行点点头道:“我会尽力而为的。”
半个月,眨眼即过,韩艺也是拼了老命,尽量将一切计划都拟定完善,这样他就能放手让郑善行他们去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