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是这个答案!韩艺一翻白眼道:“咱们说得是简单,可是这一声令下,就要承当几十万人的性命,这可不是儿戏。”
萧无衣螓首轻摇道:“话可不能这么说,当年十万中国子弟葬身于高句丽,这一笔血海深仇已经烙印在中国子弟的心中,我以为不管付出任何代价,都要报仇雪恨,这关乎着一个国家以及这个国家的百姓的尊严。在我朝建国初期,颉利险些就踏破长安,可那是颉利,草原上的雄主,而且其时我大唐才刚刚建国,内乱未平,因此败给颉利,是情有可原的。但是高句丽不过弹丸之大,穷乡僻壤,败给这种小国,我大唐何以为尊?因此不灭高句丽,始终让人会耿耿于怀。”
韩艺皱了皱眉道:“这我当然也明白,可是高句丽不过是穷山恶水,你去打它,你根本得不到什么,纯粹的消耗国力。”
“谁说得。”萧无衣反驳道:“那辽东地区有大半可非汉人之地,乃是人和高句丽人居住在那,而且毗邻东突厥旧地,我大唐对于那边的控制甚是薄弱,虽然如今东突厥各部落已经臣服我大唐,但是有一个反我大唐的高句丽在后方,一旦东突厥旧地发生变故,高句丽很可能就会趁虚而入,与那些部落勾结,这对于我大唐是一个非常大的威胁。兴兵攻伐高句丽,师出有名,也没有人会感到意外,如果我们能够彻底控制高句丽,那么便可驻兵在那里,再趁机控制整个辽东地区。”
韩艺听得震惊不已,很是意外道:“你怎么知道这些?”
萧无衣轻轻瞟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我早就说过,实在是我女儿身,不然的话,我不会比平阳公主差的。”
给你三分颜色,你还真开染坊!韩艺笑道:“是是是。”
萧无衣好奇道:“怎么?陛下不愿出兵么?”
韩艺愣了愣,道:“这我也不清楚,不过我也理解陛下,毕竟自隋以来,三番四次攻打高句丽,虽然也曾重创过高句丽,但是结果总是损耗国力,这就是因为高句丽地处于穷山恶水之中,而我们大唐幅员辽阔,就好比你去跟乞丐打架,纵使你将他打得鼻青脸肿,而他用那脏手只是在你手上摸一下,你也会恶心大半月,但是乞丐他无所谓,反正也他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因此,要么不开战,一旦开战,就必须彻底消灭高句丽,否则的话,只怕陛下和满朝文武都提不起勇气再征高句丽。”
萧无衣点点头,道:“我干爷爷曾说过,打仗讲究的是天时地利人和,即便是有必胜的决心,也未必就一定能够取胜,这差之毫厘,失之千里,用来形容战争是再适合不过了。因此我干爷爷打仗,绝不姑息,更不会讲什么仁义道德,能今夜消灭敌人,就绝不会等到明日,能杀光敌人,就绝不留下一个活口。总之,即便敌人已经病入膏肓,也应该立刻上前一脚将他踹死。”
“言之有理!”韩艺笑着点点头,暗道,难怪她做事这么绝,原来是深受李靖的影响,只可惜她常常用错地方。
萧无衣就是这么一个人,且不说她当初直接将尿桶扣在裴清风的头上,就说前不久将李义府打得是鼻青脸肿,那绝对没有手下留情,打得跟个猪头似得。因为在萧无衣看来,我打你一个耳光,你也会报复你,那我何不打你十个耳光,说不定还能打得你害怕,今后都不敢来找我麻烦了。
思来想去,韩艺觉得这事非自己所擅长,这仗能不能打赢,他并不清楚,他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做好后勤的准备,因此他第二日就去户部查看黄河以北的粮食情况,打仗打得就是后勤啊。
大兴善寺。
“丈人,你以为如何?”
独孤无月略带一丝紧张的望着崔平仲。
崔平仲将手中写满字的白纸放下,又瞥了眼一旁的崔红绫,摇头道:“这行军打仗之事,非我所长,你这平高句丽之策,我不好评论。”
独孤无月道:“丈人素来足智多谋,小婿希望丈人能够为小婿想一个法子,让陛下派小婿去征讨高句丽。一直以来,小婿耗尽家财,派人潜入高句丽,关注高句丽的一举一动,就是为了今日,还望丈人能够成全小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