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平康里后面的一条臭水巷里面,韦季、薛荣等人正挥动着扫帚。
这本就丢人了!关键是边上都是中巷和南巷,平时他们在两巷那真是不可一世,很多歌妓都跟他们有过暧昧,如今这些歌妓正坐在窗前观赏他们扫臭水,这以后还能不能见面啊。
“哼!崔有渝,你不要得意,韩艺这么做,分明就是让我们贵族自相残杀,今日我受此屈辱,说不定明日就轮到你们了。”
韦季一边扫,一边朝着一旁监视的崔有渝道。
崔有渝早就蜕变了,笑道:“韦兄此言差矣,我今日站在这里,并非是因为我是贵族子弟,而你今日拿着扫帚,也并非因为你是贵族子弟。为什么韦兄就不能反省一下你平时做得那些事,又有哪点符合你们京兆韦氏的门风,而且在这里谈及贵族,我想也不是什么光荣之事。”
韦季咬牙切齿道:“好你个崔有渝,这事咱们不算完。”
崔有渝微笑道:“那不知你想扫多久?”
“你——!”
“韦大,算了!”
一旁薛荣道:“如今他们威风,这山不转水转,日后咱们再走着瞧。”
在花月楼东北角落的一间包厢内。
砰!
裴清风目光投射到窗外,紧紧握拳,捶击了下桌面,道:“真是岂有此理,这定是韩艺想出来的主意,故意羞辱我们贵族。”
杜少云目光投向另外一边,道:“你们瞧那些寒门的贱人,一个劲的在那里幸灾乐祸,若是照此下去,他们迟早会让他们骑在咱们头上来。”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道:“只可惜不少人跟着崔戢刃等人,希望能够在科举上与寒门一较高下,这简直就是自辱门风。”
裴清风眼中闪过一抹怒气,道:“这也是韩艺弄出来的,我们决不能容忍韩艺这么搞下去,必须要给他一点眼色瞧瞧。”
坐在裴清风对面的一个白面公子突然叹道:“要是那日李洋去了赌坊可就有意思了。”
此人名叫柳子书,出身河东柳氏,是柳含钰的族弟。
裴清风不禁望向他,道:“李洋?李义府的三子?”
“可不是他么,自从李义府当上中书令之后,李洋真是不可一世,不少人都争相巴结李洋,李崇德的二子李舒甚至将自己的宠妾送给了他,如今在长安的地界上可是没有人敢惹他。”柳子书说着惋惜一叹,道:“我早两日听那李舒说,其实在皇家警察出动查封赌坊的那日,他本来邀了李洋去赌坊玩玩,只是临时因为他们家出了点事,就没有去成,可算是逃过一劫。如果那天李洋也在的话,定是非常有趣。”
杜少云道:“以李义府的性格,他决计不会让他儿子来这里。”
柳子书道:“可不是么,再怎么说,李义府刚刚当上中书令,这儿子就跑来少臭水巷,换谁也不会答应的啊!”
裴清风忽然呵呵笑了起来。
杜少云诧异道:“裴兄,你笑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