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清楚了么?”
坐在院中的韩艺,见刘娥来了,笑吟吟问道。
刘娥道:“废了我不少劲,才跟他们说清楚了,幸亏有陛下的威名,否则的话,他们肯定不会答应的。”
韩艺已经回来了,那《白色生死恋》将会几时开演,这是很多话剧迷关心的事,所以一大早就有不少人赶了过来,在来的路上,他们还曾奢望今日便能看到,但可惜的是,韩艺打算三日之后再开门,并且还贴出告示,说隔一日演一日,算上女人日的话,等于就是看了一日,要等三日才能再看。
这大家哪会答应,这韩艺去外面转悠一圈,又嚣张了不少。但是刘娥非常隐晦的告诉他们。我们马上就要去万年宫了,必须精心准备。
皇上一出,谁还敢多说,只能勉强答应。
其实韩艺也确实要精心准备,他还得筹划将北巷打造成市场的事,哪里抽得出空来。所以才决定隔一日,演一日。
正当这时,茶五急急走了进来,道:“小艺哥,郑公子和王公子来了。”
来的还真快啊!韩艺笑了笑,连忙道:“快快有请。”
刘娥见了,就起身离开了。
过得一会儿,郑善行和王玄道从外面走了进来。
“哈哈,韩小哥。想不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恭喜,恭喜。”
郑善行一进门,便用那招牌式爽朗的笑声向韩艺道喜。
王玄道今日倒也与以往不同,笑的不再吝啬,道:“韩小哥真是吉人自有天相呀!”
韩艺谦虚一笑,道:“什么吉人自有天相,要我说呀。是大难不死。”
王玄道道:“必有后福。”
“说得好!”
韩艺手一伸,道:“二位请进屋谈。”
二人微微颔首。然后跟着韩艺去到屋内。
韩艺为他们倒了一杯茶,道:“郑公子,你来的正好,不然我也得去找你。”
郑善行听得莫名的开心,道:“你总算还是没有忘记我们的合作。”
“这我怎敢忘。”
韩艺道:“你看,这么高的坎。我都闯过来了,证明我运势正旺,我打算趁着这一股运势,先将闺蜜兔专卖店给开起来。”
郑善行欣喜的直点头道:“此举正合我意,如今闺蜜兔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我看了都非常喜爱,要是拿出来卖,一定能够受到大家的喜欢。”
韩艺道:“那就行了。另外,你也应该知道,我五月中旬,就得跟着陛下去万年宫了,而我们的计划是在夏天推出廉价服饰,来打开衣物市场。”
郑善行点头道:“这也是我今日来此的目的之一。”
韩艺道:“所以,这就得看你了,我是鞭长莫及。但是你也别担心,这衣物的款式我已经设计好了。你们稍等一下。”
说着他就急急跑进里屋,过了一会儿,他拿着一块白布走了出来,将白布摊开在桌上。
只见白布上画着一些图案,衣袖短,裤筒短,特别是这裤子与当代的裤子也极为不同,看上去就是非常简单。
其实这就是短袖和七分裤,七分裤是韩艺完全按照后世的设计的,而这短袖还是保留了汉族服饰短褐的款式,是有衣任的,只是简单化了。
没有让人惊鸿一瞥,这对于韩艺而言,就是失败。
郑善行略显失望。
王玄道似得对这些图案非常感兴趣,道:“这是你画的?”
“当然。”
“看着不像似毛笔画的。”
“这是用木炭画的,以前没钱买笔,就用这个练字,久而久之,就习惯了。”
韩艺倒也想用毛笔,但问题他不会用,只能弄木炭来画画,敷衍了王玄道一番,他又向郑善行道:“郑公子,你觉得如何?”
郑善行有些为难道:“这是不是太简单了一点,而且你这裤子这么短,看着也不像似外出穿的。”
“你觉得简单就对了。”
韩艺道:“我们不是给参加宴会的达官显贵设计的,而是给农夫设计的,农夫一天到晚都要干活,水里来,泥里去,好不好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简单、实用,我们为劳动者设计的服饰,首先就要满足这两点,然后再想其它的。另外,你们看这裤腰的边上,还有两个半弧形,这就是一个口袋,多得东西是装不下,但是一块帕子,几枚铜钱,还是不在话下。”
郑善行毕竟是士族出身,他对于服饰还是钟意儒服,一时也拿不准主意,看向王玄道道:“你认为如何?”
王玄道摇头道:“我可不知道,不过这农夫穿的衣服,一直以来也都不怎么好看。”
如今的农夫都是自己家做衣服,几乎不买衣服的,家中婆娘手艺好,做的衣服还看的过去,手艺不好的话,那就等于是挂一块布在身上。看上去拖拖拉拉的,实在是谈不上好看,韩艺这衣服虽然简单,但是看上去干净利落,是有设计的,是有美感的。肯定还是要比现在农夫穿的衣服要好看一些。
郑善行点点头,道:“这能行吗?”。
韩艺笑道:“你可不要忘记我是干什么出身的,我就是一个农夫,平时下田干活时,我也得将裤子撸至膝盖,将衣袖撸至上臂,为什么我会这么设计,就是为了抛弃这一个步骤,既然要撸上去。何不干脆就剪掉了,还能节约不少布料。”
他做这衣服,还真的不是想赚钱,也不是想显摆,只是为了能够提升生产力,而且现在百姓穿的服饰,实在是毫无美感可言,这里掉一块。那里掉一块,这里长。那里短,很难看的。
郑善行听听也觉得挺有道理的,反正刚开始也就是试试,道:“那行,就按你说的办吧。”
韩艺道:“行,这两日我安排完这里的事。就去制衣坊看看。”
王玄道突然呵呵一笑,道:“韩小哥,我算是服了你。”
韩艺一愣,道:“此话怎讲?”
王玄道道:“你这才刚刚回来,而且遇到如此大喜之事。却还能一如往常,实在令玄道佩服不已。”
郑善行哈哈一笑,道:“言之有理,我们来之前,原本还以为你会跟我们说说这陛下召见一事,却没有想到这都还没有坐下来,就谈上买卖了。”
韩艺翻了翻白眼道:“这有什么好谈的,我出身卑贱,就算去给陛下演戏,那我还是一个买卖人,皇上又不会赏我官做,最多也就是赏点钱,本质上并无任何改变,倒是这对我做买卖有些帮助,那我当然谈买卖啊。”
郑善行摇摇头道:“韩小哥,如果你不想重蹈覆辙的话,我认为你应该珍惜这一次机会。”
王玄道点点头道:“郑兄说的不错,韩小哥,你要么就离开,那一切都结束了,如果你选择留在长安,那么你的情况兀自非常严峻,这一次你走运,有陛下的口谕,但是下一次呢?不管是崔家,亦或者长孙家,他们要找你晦气,实在是太简单了,而唯一可以救你的,唯有当今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