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戢刃苦笑道:“善行,你又挖苦为兄了。”但是目光却望向韩艺。
元烈虎却没有听明白,一手搭在郑善行肩膀上,嘿嘿道:“啥意思?”
郑善行一手推开他,“自己去想。”
“不说就不说吗,真是小气。”元烈虎撇了撇嘴,突然眼中一亮,嘿嘿道:“我明白了,戢刃,你这是骂韩艺是猴儿啊!”
这其实不难想,对锯的谐音就是对句,而方才崔戢刃一直强调自己是在向韩艺请教这对对子,那么猴儿指的肯定就是韩艺。
其实很多人都明白了,但是没有人说出来,唯独元烈虎这直性子一语点破。
长孙无忌眼一瞪,道:“你这小娃怎生一点也没有变。”
元烈虎讪讪一笑,抓着脑袋不说话。
崔戢刃没有承认,但也没有否认,他要骂韩艺,当着韩艺的面羞辱韩艺,那又如何,韩艺本身就是贱民来的,况且方才那一出话剧,可把他崔家抹得黑黑的,崔戢刃不可能一点反击都没有,拐着弯骂,已经算是给了长孙无忌三分薄面。
包括长孙无忌在内,所有人都在想下联,但是这对子刚出来不到一个时辰,他们纵使再有才,又如何能够想出下联来。
由此可见,天才崔戢刃绝非浪得虚名。
于是乎,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韩艺一个人的身上。
见韩艺额头上都已经渗出汗来,不禁纷纷暗自嘲笑。
叫你装逼,现在知道错了吧。
韩艺心中也着急,如果对不出,那真是非常尴尬,而且长孙无忌这座将来需要依靠的大靠山也在这里,无论如何,一定要对上,提升自己的资本。
好在韩艺是一个越斗越勇的家伙,计从急中生,脸上却是非常为难的表情,拱手笑道:“崔公子大才,真是令韩艺汗颜,这恐怕得让韩艺好生想想。”
笑的有些苦涩,看上去好像已经认输似得。
一人嚷道:“这你得想多久,难不成你想一天,我们就得等一天么。”
好家伙,真够上道的。韩艺尴尬一笑,苦逼着脸道:“这位公子说的是,说的是。这确实有不公之处。”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又道:“这样吧,古有曹植七步成诗,今日韩艺就效仿古人,还请崔公子行三步。三步之内,我若对不出,那就便算我输了。”
长孙无忌抚须一笑,“有趣,有趣。”
这句话可是大有玄机,当初曹植七步成诗,也是被刁难出来的,韩艺说要效仿古人,其实就是暗讽崔戢刃这些公子哥刁难自己。再度把自己放在一个受害人的位置上。
崔戢刃稍稍皱了下眉,但随即就笑道:“既然韩小哥这般说了,那就依韩小哥所言吧。”说着,他目光一扫,迈出一步。
“有了。”
韩艺突然惊呼一声。
崔戢刃惊讶的望着韩艺。
韩艺注视着崔戢刃的脚,道:“我这下联是,匹马隐身泥里,看畜生怎样出蹄?”
崔戢刃听得面色一僵。
元烈虎“噗”地一声,随即紧紧闭上嘴。都不用长孙无忌瞪他,立刻就道:“我可什么都没说。”
长孙无忌根本就没有搭理他。嘴角带笑,颇具赞赏之意。
这很明显就是在骂崔戢刃是畜牲,长孙无忌心中直呼“妙极!妙极!”,只是他作为长辈,又是国舅公,真不好开口评价。
这对对子。最妙的地方,就要根据实际情况出对,崔戢刃骂韩艺是猴子,很简单,你韩艺不过是一个农民。凭什么在我们面前舞文弄墨的,就是瞧不起韩艺。
韩艺是原封不动的骂了回去,这骏马是比猴子高贵,但是如今这匹骏马陷入泥中,指的就是崔家被这话剧弄得欲仙欲死,又有长孙无忌在旁撑腰,深陷泥中,形容的非常恰当,而下一句就更简单粗暴,你不是问我这猴儿如何对锯(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