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朝。
虽然北京城的天还蒙蒙亮着,但北京城的百姓们却已经是自发组织在城门口,打算看热闹了。
出现在这里的百姓,都是老北京的原住民以及部分来自河北的难民。
在得知今日满清的三个皇上被押回来,在万众瞩目之下处死,一个个的便兴高采烈,立马围了上来。
“好死!鞑虏的皇帝,早就该处死了!我大明嘉靖皇上真是英明啊!”
“诶!现在大清都亡了,叫什么皇上啊?该叫陛下。”
“前些日子,内阁颁布的新法没看吗?皇上说了,无论是皇上还是陛下、圣上、官家,只要不存污言秽语,咱们升斗小民叫什么都行。”
“还有这事儿?”
“前些日子大街小巷都传了一首诗,叫什么‘夺朱非正色,异种也称王’,听说是古人遗作,如今看来,正是如此啊!”
“……”
北京街头议论纷纷,对于新政策的颁布,汉人们显得尤为满意。
毕竟如今只不过距离明末才三四十年,一代目都没死呢,他们自然知道在大明是什么样子的情况。
在大明朝,他们家本来都是有屋又有田,然而满清入关之后,直接跑马圈地,就那么一围,自家院子就成了满人的院子了,而自己也成了奴才。
现在大明回来了,一切又都恢复了,自然会让他们感到欢呼雀跃。
而当然,也有一部分憎恶的待在百姓堆里,望着正在整齐列队的耀武营官兵,愤愤不平,只得低声道:“神气什么啊!主子们早晚能回来的,什么大明朝,一群明贼罢了!”
“是极,是极。爱新觉罗的皇上乃是九五之尊,这些明人可真野蛮,竟然要处死这般九五之尊,老天爷知道这事儿之后,怕是要怪罪下来,天下可就完啦!”
几个身为汉人的遗老遗少在背地里偷偷说着坏话,在大明进城之前,他们可是八旗子弟家里的老包衣奴才了,平日里自持过高,以当奴才为荣,处处显得高人一等,媚上欺下。
现在大明来了,他们这些以前为虎作伥的老包衣奴才们成了普通公民,而让他们陪着八旗主子一起死吧,又不乐意,一时之间显得有些难以接受,每日只能在北京的大街上拉泔水、金汁之类,一旦有劳役,还需要立马去修城墙。
他们对现在的生活满腹牢骚,但又不敢公然反叛,也就只能凑在一起,发几句牢骚了。
“你们刚刚是觉得,爱新觉罗家很不错吗?”
忽然,他们的耳畔出现了一道声音,一个穿着马褂的包衣下意识地说道:“那当然了!主子们那可是一等一的好,跟着主子们当奴才,过得那叫一个滋润,比现在要好太多了!”
说完之后,他们才反应过来,纷纷望向了方才出声的地方,立马看到数张冷冰冰的眼睛,正注视着他们。
而这些冷冰冰眼睛的主人,衣袖中,似乎还藏着刀。
“拿下!”
毫不犹豫,一声令下!
民众之中窜出来数人,直接将这几个说话的包衣奴才给按住。
“哎哟喂!”
那包衣奴才直接脸贴地,被蹭出一条血痕,感觉到火辣辣的疼痛,瞬间就嚷嚷道:“干嘛啊你这是!快放开你爷爷!”
周围不明真相的北京百姓也围了过来,纷纷有些不解。
而看到这一幕,为首的操刀人立马拿出一块令牌,当即开口道:“锦衣卫办案!此三人方才大肆宣扬满清酋族爱新觉罗,并有刺王杀驾之嫌!今已被我锦衣卫拿下,即刻关入诏狱!”
而见到这等令牌之后,周围的百姓们瞬间就义愤填膺,愤怒地嚷道:“嘿!我这个暴脾气,真有人想当奴才?!真是丢了我们老北京的脸!”
“圣天子在位,四海安康!我大明国力蒸蒸日上,这等腌臜的货色,竟敢在这里聒噪!老少爷们,上去揍他们!”
“……”
一时之间,那三个爱新觉罗的好奴才就被打得七荤八素,认不得东西南北了。
而锦衣卫们则是任由百姓发泄之后,才将此等三人押走。
回诏狱后,还要再揍一遍!
好好的人不当,偏偏要当奴才,真是看不懂是什么情况。
百姓们骂骂咧咧,义愤填膺。
而很快,薄雾渐渐消散,伴随着太阳照射之后,四辆囚车便押送着岳乐、玄烨、福全及贾汉复进了京城。
原本他们四个被关押在一起,而路上实在是太能闹腾了,因此护送他们的锦衣卫以及士兵就将他们四个分开关押,一路上倒是只剩下骂战了。
此刻,整个北京的大道已经被堵得水泄不通,午门之上,正在安放好各种行刑用的道具,广场上黑压压的人头皆在翘首以盼,似乎期待午时的到来。
然而不远处却有一辆马车停靠,在车舆之上,露出了三个熟悉的脑袋。
三位本应该在广东战场,进攻尚之信的大将。
分别是屠莫文程、并毕承畴和麻勒吉三桂。
此三人,皆是满洲之中,目前投诚的最高级别将领。
屠莫受封克虏侯,并毕受封平金侯,而麻勒吉则是伐清侯。
三位为大明立下赫赫战功,屠满城无数的满洲人此刻望着人头攒动的广场,心情一时之间竟也有些复杂。
他们看着午门前,那高高筑成的木头框架,看着那闪烁着凄冷寒光的刀刃,不由得有些感觉脖颈发凉。
这玩意儿砍头,一定是很快的!
此物,乃是陛下搞出来的东西,据说是西方那什么鹿邑石榴发明的,听不懂是谁,砍起头来非常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