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嘉靖帝出行天津。
随行大小礼部官吏数十人,军队三千余。
规模不大,并且行事低调,并未曾大张旗鼓。
毕竟战事高级,大明方才平定安南、扫荡关外,此刻还有十五万精锐在康熙朝搏杀,整个嘉靖大明倒还能够凑出三四十万的军队,不过那是要到了紧要关头。
此刻,朱厚熜出行军队三千余,也只不过是一个作为皇帝的象征而已。
毕竟是皇帝,总不能单枪匹马去天津吧?
朱厚熜坐在龙撵之中,淡定的吐息修行,在他查看名单之时,忽然发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鄢懋卿。
“哟呵,这不是生财有道的冒青烟吗?”
朱厚熜倒是一乐,此刻的鄢懋卿还是礼部的一名仪制,乃是从九品的小官。
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抱上严嵩的大腿,但现在的情况来看,鄢懋卿还是一个恪守礼仪的小礼官。
对此,朱厚熜虽然感到有些惊诧,但并未对鄢懋卿有什么太大的芥蒂。
毕竟朱厚熜不是历史上的嘉靖帝,他连严嵩都能用,更何况一个区区的鄢懋卿呢?
隔着老远,朱厚熜便看到了停靠在天津港的铁甲舰。
望着这巍峨高大的铁甲舰,朱厚熜心中不由赞叹不已,信心十足了。
这铁甲舰,放弃了木材、风帆和球形炮弹,转而使用钢材、蒸汽机和卵形炮弹。
虽然与蒸汽时代的海上战争相比,这艘军舰只能算是一般品相,但也足够了。
这个时代的蒸汽铁甲舰,纵横海洋无敌手!
“好,好,好!”
朱厚熜望着这铁甲舰,连说了三声好。
“萧爱卿做的不错,朕听闻你甚至还亲自操纵机床,前去焊铁?”
朱厚熜看向一旁的萧诚斋,轻笑道:“果真为国之栋梁,国之才干啊。”
而萧诚斋闻言,诚惶诚恐,对着朱厚熜不由谦虚道:“陛下谬赞,这都是微臣应该做的。”
“传召,萧诚斋国之干吏,进爵平海伯,赏银千两,赐良田百顷。”
“臣惶恐,臣不过是行了些奇技淫巧之活,又怎能封爵赏地啊。”
萧诚斋惶恐地下拜,对朱厚熜的赏赐表示无比的惶恐。
毕竟对于文官而言,封爵赏地,这都是开疆拓土的奖励!
除了外戚外,就没有几个无战功者封爵的。
因此,萧诚斋对此十分诚惶诚恐,心里都有些忐忑了起来,他感觉皇帝陛下要把他派上战场了。
“朕要赏你,你就受着。”
朱厚熜笑了笑,拍了拍萧诚斋的肩膀,接着便道:“合该受此封赏。”
“且江南制造总局,下设军工产业,在嘉靖一朝,军工者,皆与军队同理,萧爱卿为江南制造总局局正,为武官从二品!”
朱厚熜毫不犹豫地开口:“各地制造局局正,皆以所处之地规模论品级,为武官序列。”
反正江南制造总局在嘉靖朝是头一次,这里的大小官员算是文臣还是武将,朱厚熜一人说了算。
听到朱厚熜的话语,萧诚斋连忙拱手称是,而跟随萧诚斋一起来迎驾的江南制造总局各级匠人们闻言,不由目光大盛。
朱厚熜前番时间废除了匠籍,以至于很多匠人都督促自家儿子准备考学。
但现在看来,考学?考个球学啊!伱读书读到内阁大学士,难道还能有成为功勋集团能享福吗?
爵位,可是能传给子孙后代的!
一时之间,不少匠人都已经升起了让孩子重新回来学手艺活,准备进厂打螺丝。
不过有家里生有多个儿子的,倒是有数条出路,不那么急促。
一时之间,匠人们感觉全身都充满了劲儿,爵位仿佛就在向他们招手。
而朱厚熜精神力异于常人,自然明白周围匠人们的眼神变化,朱厚熜沉吟片刻,感觉自己或许要重启子爵和男爵这两个爵位了。
明初之时,大明还施行五等爵位,公侯伯子男。
而后来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大明皇帝渐渐不再封赏子爵和男爵,爵位最低也就只剩下了伯爵。
而现在,朱厚熜觉得可以重启这两个爵位,用于封赏一些立功,但却未曾达到伯爵的科研匠人。
这两个爵位没有实际,朱厚熜只想定位一等、二等、三等,从三等起,三等子、三等男这般的爵位,而拿到了子爵和男爵的匠人,工资待遇什么的将会大大提高。
除此之外,还会安排一定的奴仆给他们,用于一些粗活累活。
什么?
哪儿来的奴仆?
佛朗机使臣这不刚送三百个阉割好的黑奴、白奴吗?
在安南的战俘已经在两广边军的带领下,成批被送入了矿坑之中挖矿,而原本的朝鲜民工现在在矿里已经成功升级,仗着朝鲜是大明的爱子,在矿场里搞霸凌。
因此,黑奴和白奴就变得蛮稀有的。
而朱厚熜也大手一挥,让他们停止挖矿,开始种田去了。
毕竟黑奴,著名的农具。
还是要用在农耕上,比耕牛的效益好很多。
至于良田五百顷……在安南,融国公柳文代为管理,每年都会给换成银子送上去,而他们也会需要收取一点小小的手续费和中介费。
制定了一个小小的激励手段,倒是比起先前的情况来说,提高了很多匠人们工作的积极性。
“陛下,从这边登船。”
萧诚斋引领着朱厚熜登上了这艘蒸汽铁甲舰上,望着整洁干净的甲板与各式各样的火炮类武器,朱厚熜对于这艘铁甲舰非常满意,其排水量高达1350吨!
除此之外,其首尾两个炮房内,装有简单的复进机,高速红衣舰载炮,副炮共四门,装在舰体首尾两侧的炮房内,炮手有简单防盾防护。另外安装在舰首的尖锐的撞角也是该舰作为撞击巡洋舰的有力武器。
此外,两舰还分别安装了两艘2吨级的舰载杆雷艇,属于是当前世界一流水平,就算是与清朝末年的北洋舰队相比,也是一艘不错的铁甲舰。
朱厚熜对此非常满意,不由对左右道:“佛朗机、荷兰的使臣到了吗?”
“陛下,佛朗机、荷兰等使臣三人正在天津城内等候。”萧诚斋尊崇道。
“宣他们觐见吧。”
朱厚熜倒是没有什么情感波动,十分平淡地说出了这一句话。
听到了朱厚熜的话语,萧诚斋也自然明白了朱厚熜的意思,当即领命退去,去寻这佛朗机和荷兰的使者了。
而望着萧诚斋离去的背影,朱厚熜环视了一眼礼部随行官员,淡然张口道:“诸位爱卿,此番化外蛮夷前来觐见,恐失了礼数,尔等可是要在关键时刻,好好教导一番。”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