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熜打了个哈欠,接着便道:“记住,是所有的!无论是此地还是我本时空的净身太监,一定要凑最高级别的高手,令太医院的太医与随军军医尽数集合。”
“拉下去,给小玄子净身,可千万不能让他因此操作失误而死!”
朱厚熜的吩咐铿锵有力,已经做出了自己能够做出的最大努力了。
如果在这等豪华配置之下,这小玄子还是不幸失血而死或者感染而死,那么只能说他命不好了。
陆炳道了一声‘是’后,立马招呼了几名锦衣卫,准备将康熙押下去。
而康熙听到这句话之后,立马就意识到了什么,脸色登时煞白,他挣扎着,大声喊道:“姓朱的,什么意思?!朕乃大清天子,你想干什么?!”
听到康熙的挣扎,朱厚熜这才缓过神来,接着便道:“对了,派几个人日夜盯着他,在净身之前,可不能让他自杀。”
差点给忘了。
对于小玄子公公这件事,朱厚熜表示一时随性而为罢了。
对于净身之后死不死,朱厚熜才不管嘞。
只要有这个实际结果就行。
“你该死,该死啊!!!”
在康熙绝望的尖啸声中,他的身影被锦衣卫拉远而走,逐渐消失在朱厚熜的面前。
而一旁跪在地上的小桂子不敢说话。
“小桂子?”
朱厚熜转过头来,看向了这位桂公公,不由道:“你是扬州人吗?”
小桂子立马做出表示,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奴才出身叶赫部,因罪而入宫,奴才与那爱新觉罗家势不两立!”
虽然小桂子真的忘记了祖辈的仇恨,但现在面对朱厚熜,当然要把这段历史拉出来大书特书一番,表示自己和以爱新觉罗为首的建州部势不两立。
而见小桂子如此激灵,不由哈哈大笑道:“你便代朕去看着小玄子吧,若是有什么问题,及时禀报朕,朕保你荣华富贵不愁。”
听到朱厚熜这么说,小桂子身子不由一颤。
“谢皇上恩典,奴才一定为陛下好好看着小玄子,不让他接触任何满人!”
……
乱局持续了一天一夜,天津城内的动乱才被平息。
此战,明军大获全胜。
《割辫令》在天津颁布,引得不少投降的八旗兵大为不服,甚至还有不少汉人士绅表示反对,统统都被明军斩首,其余尽数割了辫子。
朱厚熜不需要与地主士绅共天下。
皇权不下乡?
无所谓,一代代军功之下,新的权贵将会出现,跟随着朱厚熜征战的大明将士们将会得到新的土壤封赏,并且他还会在此地招纳士卒,编成新营。
而顺治的皇七子,历史上被封为永亲王的隆禧也在天津之战被俘虏,念其年幼,朱厚熜十分仁慈的给他了一个斩立决,并没有让他遭遇太多的痛楚。
至于下嫁给了鳌拜侄子的和硕公主以及鳌拜侄子瓜尔佳·讷尔杜也俱是被一并俘获。
除此之外,还有济尔哈朗之后,八大铁帽子王之一的简亲王德塞;代善之后,罗多郡王杰书尽数被俘。
而豪格之后,同样是八大铁帽子王之一的肃亲王富绶因昨夜动乱惊惧,竟直接惊惧而死。
除此之外,不少八旗子弟、满清的王公贵胄被俘获,其中大部分都是爷爷辈、父辈有名,到了他这代寂寂无名的废物。
对于这些王公贵胄,倘若投诚,除了在伪清是高爵位者,其余人也不分是什么身份,统统编入建州营和满洲营,任由并毕和屠莫挑选,补充炮灰兵力。
而简亲王德塞、罗多郡王杰书倒是硬气,比那多铎的后代信郡王鄂扎要硬气多了,宁死不降,于是朱厚熜判了他们一个凌迟,在天津城百姓的注视之下凌迟。
毕竟这些八旗兵来了天津之后,不知祸害了多少天津老百姓,如此判罚,反而还是原谅他了。
至于顺治的长女,年十八岁的和硕公主,朱厚熜倒是十分仁厚,见屠莫讨要为侍妾,朱厚熜便大手一挥,赏赐给屠莫了。
而驸马爷瓜尔佳·讷尔杜,则是一并交予屠莫处置。
屠莫也是出自于瓜尔佳氏,论起血缘关系来,他和这位驸马爷讷尔杜还是叔侄关系。
只是不是亲的。
至于顺治的妃嫔之类,在北京就缴获了一批,如今在天津又缴获了一批,其中康熙的妃嫔也有不少。
朱厚熜表示各营军官,如果有看上的就自己上奏挑走,没看上的就打发成宫女,滚蛋了。
不过对于康熙的后宫妃嫔,朱厚熜倒是特地去看了一遍。
确定了其中并没有所谓的‘穿清女’之后,大为失望。
不过也有坏消息。
比如说裕亲王福全和太皇太后,那位孝庄大玉儿都未曾被明军俘获,同样也不见尸体,极有可能逃出生天。
朱厚熜彻查之下,方才得知建州营有一队骑兵收了贿赂,放了他们一条生路,因此才让福全和大玉儿逃出生天,这令得朱厚熜震怒,建州营主将并毕贬去宁古塔将军职位,从参将降为游击,收取贿赂的骑兵全家处死,而建州营再度下降为建奴营。
不过福全和大玉儿逃走便逃走吧,对于朱厚熜而言,此行的关键任务已经完成。
小玄子被拿下了,这就是最好的战果了。
剩下的都是次要的,不足为虑。
“挥师北上,夹击保定!破城之后,诛伪清直隶总督苗澄全族!”
对于八旗的满人,朱厚熜更恨的,是这些曾经在明朝出工不出力,投降满清之后却又装作忧国忧民的汉奸走狗。
一个不留。
……
灰头土脸的福全与太皇太后布木布泰在十几个随从的带领下,成功与溃败的河南绿营兵马汇合。
“奴才满洲正白旗蒙古都统赖塔拜见裕亲王、太皇太后!”
“臣河北总兵万泽贤携镇标左营、右营救驾来迟,还望太皇太后、裕亲王恕罪!”
在福全、布木布泰抵达了这河南绿营被冲击之后重新收拢的兵马时,两名大将便来拜见。
赖塔乃从天津出发,去河南搬救兵的。
而河北总兵万泽贤,则是带着河南绿营前来驰援。
没错,在大清,河北总兵管的其实是河南绿营。
整个河南绿营只有三镇,分别是南阳镇总兵、河北镇总兵、归德镇总兵。
而河北镇总兵,其实屯兵在河内(今焦作沁阳),若是准备就绪,其实能动员起四万七营的绿营兵。
只不过情况太过于紧急与仓促,因此万泽贤这才只带了本部的左右营共七千七百余人前来驰援,途中和德州、衡水的兵马会合,凑了个八千五百余人,没成想刚走到天津就被杀穿了,如今身边只剩下了两三千人,正仓促朝着河南逃窜呢。
裕亲王福全正欲苛责二将,而太皇太后布木布泰此时却出言制止,同时张口道:“二位卿家辛苦了,皇上发出诏令,兖州镇总兵、曹州镇总兵各种推诿,唯有万总兵出兵,实乃大清功臣也!”
布木布泰很清楚,兖州、曹州的总兵,多半是和那孔家有什么利益往来,因此才会坐观成败,但现在天津大败之后,孔家肯定会发动老传统,因此山东那边的绿营兵是指望不上了,就算是有忠贞于大清的兵马大臣,也很快就会被扫平。
而直隶这边,能拖多久拖多久吧。
大清已经没兵去救直隶了。
赖塔望着周围的残兵败将,不由苦笑一声,对着布木布泰拱手道:“太皇太后,我等如今该如何是好?皇上,皇上如今怎样了?”
“不是被俘,便是已经遇害驾崩。”
布木布泰叹了口气,接着便目光坚定,对着赖塔、万泽贤道:“事到如今,裕亲王福全应继承我大清皇统,登基称帝,讨伐贼明!”
“啊?”
裕亲王福全整个人都懵了,正如当初在西安的岳乐。
不过很快,他精神就振奋了起来。
毕竟有太皇太后做靠山,一切都是很正常的。
“如今情况紧急,当务之急应该前往洛阳,控河南、安徽、湖北三省,准备一番!”
布木布泰双眸炯炯有神,毫不犹豫地分析着当前的情况:“至于江南之地,则是要看有无情况,若无什么情况,倒也可以迅速掌握……至于山西、直隶、山东之地,不久之后便会落入明贼之手,而南方诸省,必然会被三藩瓜分!陕甘的岳乐,便看看情况吧。”
虽然岁数上来了,但布木布泰的眼光还是十分毒辣的,她自然能够立马脑补出现在的格局。
江南之地她可不敢去。
毕竟当年屠城的时候,除了广东、四川,屠戮最多最狠的,就是江南了。
乱世又要来了,要想让大清的皇统继续承接下去,必须要做出一些超出寻常的行动!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找个能够落脚的地方。
而很快,布木布泰再度深吸一口气,坚毅地下达了命令:“速速回归河内,本宫前些日子发信给了蒙古诸王,若是蒙古骑兵南下,便是天时所在,我皇清大军自当挥师北上!”
“喳!”
在布木布泰的吩咐之后,这残兵败将们行军速度也不由加快了许多,迅速朝着河南前进。
……
蒙古草原,清风吹过草原,牛羊成群。
在蒙古王帐之内,蒙古贵族们聚在一起议事。
所议的大事,自然是前些日子收到的太皇太后懿旨和蒙古斥候打听到的情况了。
老王阿布鼐坐在王帐中央,望着底下的蒙古年轻人,神色有些踟躇。
“这是天赐给我们察哈尔的机会啊!”
一个年轻人兴奋地喊道:“叛徒布泰授予了咱们指挥八旗的权力,再加上咱们直属的察哈尔勇士,咱们至少可以凑出三四万的蒙古铁骑!若是多凑凑,五万骑兵也不是幻想啊父王!”
王帐之内的蒙古年轻人们群情激昂,恨不得现在就举事。
没错,是举事,是光复大元。
什么?
救援满清?
满清是个什么东西?我们蒙古男儿为什么要去救满清啊?!
这些年来,草原上的蒙古人被满洲人欺负的不行。
历史上的蒙古人,肚子饿了可以南下去抢,而现在满洲人把东西都抢完了,他们什么都抢不到。
满清朝廷给漠南诸部划分了定牧之地,不许蒙古人逐水草而迁,也不许各部互相兼并,严重限制了蒙古人的能力,虽然清朝的皇帝同时也会兼任蒙古大汗,还整个所谓的‘满蒙一家’,但实际上只有蒙八旗的蒙古人是和清朝一伙的。
这些蒙八旗的蒙古人,都在北京享福呢!
而对草原上的蒙古人来说,现在可以说是日子过的皱巴巴的,连吃饱都难!
蒙古被清朝麻痹、削弱,已经积怨已久了!
“咱们蒙古已经被欺负得够久了,如今天赐良机,那小昏君和叛徒给了咱们一个机会,大明也莫名其妙的回来了,光复成吉思汗的荣光就在今朝啊!”
蒙古王公们现在已经开始笑嘻嘻了,感觉曾经大元的日子正在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