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战局正在倾斜,伯颜只能手持弯刀,亲临第一线,对着瓦剌亲兵们大喊道:“瓦剌的勇士们,长生天在注视着你们,冲啊!杀光这些明狗!只要太师打败了明朝的皇帝,关内的荣华富贵就是咱们的了!杀!”
伴随着伯颜的嘶吼声,瓦剌军心大震,而就此时,一骑黑甲跃马腾跃而来,身后跟着数百同样身着黑甲的骑兵!
为首之人手持双刃,直接落入了这瓦剌军阵之中,双刃登时便杀伤数人,一片血肉横飞,人群瞬间慌乱起来,炸裂之势越发明显。
紧接着,那黑甲骑士双刃顺手挂在马驹之上,背后铁枪一甩,瞬间闪动电光,势不可挡,须臾之间,一人一枪一匹马,直接就从这慌乱的瓦剌军中!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瓦剌人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当他们反应过来之后,数百骑已经将这瓦剌军中撕开了一个口子,砍杀十数人,其余瓦剌骑兵纷纷错愕不止,只能被迫迎战,当即是人仰马翻,战马嘶鸣!
黑甲骑士哈哈大笑一声,接着便怒喝道:“本王乃汉王朱高煦,尔等瓦剌人,速速受死!!!”
“汉王朱高煦?!”
伯颜闻言,心中不由感到万分荒谬:“不可能,汉王朱高煦早死了!”
伯颜帖木儿,瓦剌贵族,善读中原史书。
因此,对于经略中原,瓦剌之中除了也先,也就只有伯颜最为热情。
他对中原的一切十分好奇,历史上的明堡宗被俘之后,和伯颜玩得最好,而伯颜最后也献计,让也先把堡宗给放回去,让汉人内斗。
只能说,伯颜这波计谋也不知道是和堡宗关系好误打误撞,还是本来就是这么想的,倒是真的把堡宗送了回去,让明朝在夺门之变里损失了一番。
熟读汉人史书的他同样密切关注明朝的消息,对于十几年前因谋反而被宣德皇帝朱瞻基杀死的汉王朱高煦,自然也是清楚的。
毕竟汉王朱高煦,乃是一员虎将。
朱棣北征之时,也数次领兵冲锋陷阵。
听到了伯颜的话语,汉王朱高煦不由一愣,接着便摸了摸胡须,接着便开口笑道:“既然认得你汉王爷爷,何不下马请降?本王倒是可以饶你一条生路!”
朱高煦复而哈哈大笑道:“如今,本王在父皇的英明领导之下,同太祖爷以及其他三朝大军,合十五万大军杀来,尔等小国,灰飞烟灭就在今朝!”
伯颜一时之间,感到万分惊骇,一时之间也是不知所措,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十五万大军?
朱棣?
朱元璋?
还有其他三朝大军?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伯颜人麻了,一时之间,竟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而耳畔的厮杀声越来越浓郁,一个瓦剌贵族满脸是血,跌跌撞撞的跑来,对着伯颜哭丧道:“伯颜公!后面的明军打着‘凉国公’的旗号,太猛了!不仅火器当先,甚至于肉搏战,咱们瓦剌的儿郎们都不是对手!”
凉国公?!
伯颜更加惊诧,心乱如麻之下,却听到汉王朱高煦再度开口道:“你这北蛮子,你方才说本王早就死了……那你说说,本王是怎么死的?”
“当然是被……”
伯颜的话还没说完,一旁的朱瞻基便轻咳一声:“二叔,这件事儿以后再说,凉国公那边发起总攻了,莫要和敌人叙旧!”
说罢,也不等伯颜和朱高煦说些什么,朱瞻基直接挥刀,大喊道:“大明的儿郎们,我乃太孙朱瞻基,随我杀!”
“杀!”
一瞬间,伯颜的瓦剌军民便被淹没在明军的喊杀声中。
而朱高煦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隐隐觉得,自己的死可能和自己的这个大侄子有关。
但他现在不想这么多,还是打赢这场仗再论其他。
“杀!”
……
夜黑风高,瓦剌军各个裹甲衔枚,准备劫营。
也先的心脏砰砰直跳,望着斥候不断送回来的情报,也先感觉中原腹地就在面前!
虽然斥候来报,明军有十数万大军,但在也先看来,自己这次的冲击,直接如猛虎下山,进退如入无人之境!
明军疲惫,且自己这次是有心算无心,绝对一战功成!
只不过唯一让也先有疑虑的事情是,喜宁这段时间一直都没有传递消息,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不过无所谓了。
毕竟这个喜宁的作用只不过是锦上添花,他主动送出来的情报,其实瓦剌的斥候都能主动探查出来,只不过时间会稍晚一些罢了。
而很快,斥候回报:“太师,在游走之时,我军远远遇到了几个明军斥候,也不知对方发没发现我们。”
听到了斥候的声音之后,望着只有十五里的明军大营,能走到这里已经是天大的喜讯了。
因此也先没有丝毫犹豫,直接下令道:“准备冲锋!”
冲锋,需要准备时间,并不是说一声令下,所有的骑兵全都乌泱泱的冲过去。
大概是需要,整队,快走,慢跑,加速跑,全速冲刺这么一个过程。
完成整个过程,瓦剌兵都是天生的骑兵,因此他们根本不需要人教习,自然而然的知道,什么时候该加速跑和全速冲刺,因此在也先的一声令下,无数的骑兵开始做好了准备,统一开始冲锋前的策马慢走,保持一致!
也先的太师座驾在最后,作为整个军队的头脑指挥所在,也先自然不可能亲自冲锋在前面,如果他死了,那么整个军队都会陷入混乱之中。
也先也在观察着局势,不过就在此时,忽然间,面前的明军大营开始如火龙一般,亮起了一道道火光!
“不好!”
也先见此情况,心中不由咯噔一声,而就在此时,耳畔也传来一阵轰隆隆的轰鸣声!
“轰隆!”
架在明军军营之中的红衣大炮早就装填好了弹药,在得到命令后,立即就对准进入射程之中的瓦剌骑兵放炮,炮弹喷出了炮口,一下子炸在了瓦剌骑兵的马队之中。
虽然聚集的不是特别密集,但还是有十几人被炮弹当场命中,瞬间血肉模糊,瓦剌骑兵和马匹的血肉融合在一起,彻底变成一团红彤彤的烂肉,而周围未曾被直接命中的瓦剌骑兵更始人哭马嘶,乱成了一团。
“不能冲,让他们调头,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