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他最终还是去了医院。
病房里,他进去的时候,叔叔正在外面进行最后缴费。
他站在门口的时候,钟女士也感觉到很诧异。
她眼神闪躲,语气还是很平和。
“你怎么来了。”
周淮生只说了一句。
“我来看看你。”
哭了一晚,第二天的情绪倒显得格外平静。
“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
周淮生声音里藏着复杂的情绪。
钟女士的脸色苍白,手底下缓慢地收拾床头的东西,淡漠的神情少了半分凌厉。
她说话的时候没有看他,只淡淡说了一句。
“因为不想给你添麻烦。”
她话音刚落,周淮生心底略微沉重,什么时候,她竟也成了他的麻烦?
以前读书的时候好事的姑婶问他为什么没跟母亲住,另一个人回答说,离了婚的人带一个儿子就是一个麻烦。
周淮生鼻子一酸,视线突然模糊。
他正了正心情,反问。
“你要是在手术室上没醒来怎么办?”
钟女士故作忙碌的手指突然呆愣,那一刻,她的眼里莫名含泪。
正说着,叔叔进来,一个看起来严肃又板正的老头。
“生生?你怎么来了?”
周淮生顿了顿,尽量不让复杂的情绪表露出来,他咳了咳,淡淡地说了一句。
“我开了车,我来送送你们。”
叔叔跟母亲对视一眼没有说话。
彼此没有进行过多的交流,他主动帮他们提了包把东西放在后备箱。
去机场的路上车上的氛围有些沉闷。
“让你跟人孩子说一声,你不说,看,让孩子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