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来的海崖村的苦役,这个破地方都多久没有流放之人到此了。”守卫将银子放在手里打量了一番。

“多谢。”陆小凤道谢后策马离去。方才那个守卫若是没有骗人,那么昨日被抓的小虎子,大胡子等人就没有被押到采石场做苦役,而路上又遇到了张瞎子和覃姑乔装改扮后的死人。那海崖村众人是往这个方向来的,目的地却不是采石场。在县衙时,尤亮的话又不像假话。他亲耳听到胡庆友下令把他们关入大牢,若不是胡庆友从头到尾都在骗他,而昨晚,酒席上,胡庆友讨好的姿态又不似作假。

既然胡庆友下令把海崖村众人下了大狱,且又答应了暂缓移送采石场,到事情调查清楚再做决断,那若是他陆小凤要求去大牢里见一见被关押的众人,若是胡庆友骗他,一到大牢胡庆友的伎俩就会被看破。胡庆友不会冒这个风险,既如此,那必定是县衙里有内鬼。

而此时,他离开了海原县,且离开的时候有上次在悬崖的那一方势力在追杀他,陆小凤思索了一会儿,决定先赴和花满楼之约,他现在也无头绪,既没有逃走的张瞎子和覃姑的踪迹,也没有被带走的海崖村其他人的踪迹,与其一个人到此寻找,不如找他人理清思绪再做打算。

思及此处,陆小凤掉转马头,朝东海之滨崇川而去。

此时,张瞎子和覃姑来到一处洞口歇脚,昨天他们一早去县衙要人,不料被软筋香摆了一道,原本押送他们的衙役还未把他们押到大牢,就把他们交给了另外一批人。这批人强制他们吃下了一颗药丸,张瞎子机灵,将药丸吸附于上颌,假装吃了下去,而覃姑偷偷将药丸和自己袖中的药丸调包。因此他们两个并没有被药丸影响。

今天尚未到丑时,那些把他们囚于小院的人便把他们喊了起来,用锁链锁着和其他人一起赶往城外。他和覃姑与另外十人被押往城北,海崖村其他人则往城南去了。行至一半路程,张瞎子装作腹痛难忍倒在地上,趁一个守卫上前查看时,趁机夺了他的刀,一下子捅进那守卫的腹部。随即张瞎子趁其余几个守卫查看受伤倒地的守卫时机,张瞎子砍断自己与其他人相连的锁链,亦将覃姑一道救出。其余众人见状也纷纷抢夺起周围的佩刀,张瞎子和覃姑趁机躲到一旁的树丛里,待面前的厮杀过后,其余人作鸟兽散,张瞎子和覃姑从树丛里走出来,将自己的衣物穿在死去的守卫身上。

张瞎子和覃姑坐在山洞的火堆旁,海崖村暂时回不去了,当务之急是要找到被带走的其他人。“你说你救的那是个什么人?你是他的救命恩人,他明明有功夫,却未出手相助。”覃姑想起陆小凤,就恨的牙痒痒。

张瞎子包扎着手臂上的伤口,一言不发,他知道陆小凤并不是没有救他,若是昨天没有陆小凤那精妙的两指,那一发暗器能当场就要了他的命。他与陆小凤救命之恩早在那一枚暗器被陆小凤精准夹住时烟消云散了。

“你还曾记得押送我们的守卫适合穿着打扮吗?”张瞎子问道。

“就是平常守卫的模样,不过他们的佩刀过长,不像常见的样式。”覃姑拨弄着火苗。

“他们衣着并无异样,只是脚上有些怪异。虽然穿着鞋,但那脚趾却有意无意的张开,撑的鞋子说不出的怪异。”覃姑继续说道。

张瞎子点了点头,“不仅如此,方才他们拔刀姿势也与普通守卫不一样,或者说与昨日在衙门时拔刀的那些人姿势不同。”张瞎子和覃姑对视一眼,两人似是心有灵犀一般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我们要赶快找到其他人,不然后果不堪设想。”覃姑将手中的树枝扔进火堆里,静静地盯着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