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雨缠绵,杏花满枝头。

雕梁画栋的屋檐下,燕子叽叽喳喳的叫着。

“小姐,该起床了,今日是三小姐的及笄礼,您要是去晚了,太太又要给您脸色了。”小雀推开花窗,屋子里一下子亮堂了起来。

沈熹慈撑在床头,缓缓睁开眼,透过窗看去,院子里杏花已然绽放,葱茏的花园显得生机勃勃。

小雀继续絮絮叨叨着,“我刚才路过前厅时听说太太家那边留洋的表小姐今日也来,去的什么鹰什么国留洋。小姐,您说好不好笑,居然还有国家名字是个畜生的。”

窗外,雕梁画栋的屋檐下,燕雀啁啾。

屋子里的沈熹慈依旧呆呆地看着外面,她并不觉得好笑,昨日,顾唯先堂而皇之闯到她的院中,将婚书扔在了地上。

那一刻,她左盼右等的心也随着婚书的掉落,飘零着碎成了两半。

小雀看着出神的沈熹慈,不禁有些难过,昨日那场春雨并没有带来重逢的喜悦,留在这个院子里的只有沈熹慈的落寞。

“他今天来吗?”沈熹慈起身,坐在梳妆台前,铜镜里映衬着的她惨白的面容。

“来。”不用问,小雀自然知道沈熹慈问的是谁。

沈熹慈垂眸,昨夜,她想痛哭一场,可又不知为什么,她心底难受,却又哭不出来。

“我知道你们这种闺阁女子看中名声,我希望你主动退婚。”

顾唯先的话萦绕在她的脑海,说的倒是轻巧,沈熹慈不知道顾家会怎样,但她知道,她今日敢在沈玉山面前说一句退婚,明日定会被送到淮水河里沉了塘去。

小雀给沈熹慈盘好发,又在首饰盒里挑捡了一番,才找出一支翠玉雕成的碧玉簪。

小雀嘟囔着,“小姐,太太这也太不上心了,您这妆奁里的样式还都是前些年的了,咱们已经挑不出一样拿得出手的了。”

沈熹慈无言,她母亲和父亲还有太太三个人之间的纠葛她无法评判。

若非她祖父,以她母亲的身份是进不了沈家大门的。

一个无依无靠的渔女,救了糟了匪徒的高门少爷。

春宵一夜,干柴烈火,原本只想快活一夜的少爷不的不将怀了身孕的渔女娶回家。

渔女原以为少爷心里是有她的,直到富家小姐的出现,她才知道她只是少爷消遣时的玩乐。

少爷开始和小姐出双入对,渔女却被困在四方天地的院子里,慢慢地失了心智。

檐下,雀鸟啾啾鸣叫,把沈熹慈的思绪拉了回来,“无妨,也没有人会在意的。”

前院,正厅里,宾客盈门沈熹珍被众星捧月地簇拥在中间,在场的宾客都新奇地看着夏薇琳带来的钟表。

“薇琳表姐,这就是你从英格兰带回来的西洋表吗?”沈熹珍像只愉悦的小鸟一样,叫的叽叽喳喳。

中间的女子穿着与旁的女子全然不同,沈熹慈叫不出她穿的是什么,从帘子这边看过去英气十足。

沈熹慈只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女子,她没有盘发,前额处的头发微微卷起,剩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