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以蘅从痛苦的噩梦中醒来,头痛欲裂。
他嘴唇干裂,喉咙火辣辣地疼,全身像被无数支箭矢插入,动一下便筋脉抽痛。
他侧头看了眼自己的手臂,伤口已经包扎好了,内室空荡荡,只有他的影子在帐中摇曳。
梦里,他叫李簪词什么?
魏以蘅迟钝地回忆。
似乎从来没有称呼过她。
“簪词?”
他对着屋外虚弱地喊了声。
等了会儿,不见人来。
“阿词?”
“娘子?”
“王妃?”
初冬的冷风吹过,漆黑的院子里只有树影晃动,没有人回应他的声音,只有黑夜吞没他虚弱无助的声音。
他渴得难受。
右臂上的伤口刚包扎好,只能用左手臂支撑起来。
他挪下床,刚要站起来,发现右腿上也有箭伤。
只能左脚一瘸一拐地走到桌子旁,上面有已经放凉的水。
他灌了好大一口,觉得不那么渴了,这才一瘸一拐地往外面挪。
兴许这个时候她在井水旁打水。
她说每次提水起来都很艰难,别人每次都能打满满的一桶水,她要打三次才能打满一桶水。
他的一只手臂还能动,帮她提水自然是小菜一碟。
初冬了,她的手一定很凉。
一会儿上了床,她肯定要贴着他的身体取暖,还会霸道地不许他反抗。
他慢慢挪到院子里,忽然怔愣在原地。
灰蒙蒙的井边只有辘轳,以及萧瑟的野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