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公公在下面等了约莫一个时辰,不见人下来,越来越觉得蹊跷,便带人上了楼,不敲门强行进去,里面空无一人。
忙让人抓来个伙计询问,伙计说人已经从后门走了。
此时他才察觉自己受骗,于是让侍卫快马加鞭地去追梁靖孜的马车,敢这么骗宁王府的人,看来是真的活腻了。
梁靖孜的马车已经快要到昌国公府,看着手上盖了衙署印章的和离书,他心中五味杂陈。
后悔,愤恨,无力感齐勇上心头,甚至鼻子一酸,眼睛红了。
当初李簪词骂他没本事,他气愤不过,如今他把李簪词卖了。
从古至今卖妻的,估计只有他一人啊,他怎么就走到了这条路上,怎么就沦落成了他自己厌弃的人?
俞氏看他上了马车后,便一直不说话,陷入自己的痛苦中,小声啜泣起来。
梁靖孜听到她的哭声,终于回过神,忙把她往怀里搂,“这次我一定会让母亲父亲接纳你,你放心。”
俞氏用手帕轻轻擦拭流下来的眼泪,“为了世子,这是我第一次做亏心事,怕是往后都要做噩梦,不得安生了。”
梁靖孜紧紧抱着她,“都怪我无能,让你跟着受累。如果我不到宁王府去借钱,也不会给宁王可乘之机,都怪我。”
“呜呜呜,这不怪世子,在世子去借钱之前,宁王已经看上了大奶奶,即便没有这件事,宁王也会想别的法子逼迫世子把大奶奶给他,要怪便怪我们反抗不过皇家。”
俞氏说得对,这不是他的错,错的是宁王。
“世子可想好了,一会儿怎么跟国公爷和夫人交代大奶奶去宁王府的事情?”
马车忽然停下来,两个人差点滚到车边,好在梁靖孜稳住了身形,拉了俞氏一把。
外面传来一道沉稳的声音,“世子,曹公公让您等等。”
俞氏心中一紧,仔细想了一下自己的计划,这会子人贩婆子已经出了城,李簪词中了迷药全身无力,她还让两个会武功的人跟着婆子押送李簪词到邕州,确定李簪词完全在那里生活后再离开。
百密无遗漏,京城离邕州如此远,不会有人知道这件事。
梁靖孜掀开帘子,看到是萧意。
萧意是宁王身边最得力的侍卫,近身保护宁王,为了李簪词,宁王竟然派萧意来接人,看来宁王对李簪词十分上心。
“人你们已经接走了,曹总管找下官还有何事?”
“世子这话可说错了。”曹总管的马车赶上来,“我们可没有接到大奶奶。若世子临时改变主意,可以跟我们直说,别害得我们等了一个早上,又诬陷我们接走了人。”
梁靖孜羞恼,即便他身份再低微,可宁王这样上门羞辱人,简直是把他往死里逼。
“你们没接到人,难道她还会自己跑了不成?王爷不认这件事,就是不想给下官好处,下官不要就是。何必上门来这样羞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