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芷兰冷冷的看着慕容承,“父亲,你该不会还以为尊贵的直郡王妃娘娘,会为了你糊涂的内宅之事,专门跑到这里来说谎吧?”
直郡王妃撇了撇嘴:“看来慕容大人被人欺骗是有道理的!够了!本郡王妃亲自救出的湘儿,彼时湘儿伤痕累累、瘦骨伶仃,在那庄子上不过半年多便几次生命垂危,若不是本郡王妃援手相助,你以为你还能见得到这个女儿吗?慕容大人不会以为我专门跑到你家门口故意诬陷这个贱妇吧?”
季氏眼睛一翻就要晕倒在地,被她左右的嬷嬷用力扶住,而此时的慕容承则用一种陌生至极的目光看着季氏。
直郡王妃是何种人?她一个眼色,立刻就有侍女站了出来,侍女右手一翻,手中银针一闪:“晕了啊?奴婢这里有银针,专治晕厥!”
季氏浑身一抖,慢慢的睁开了眼睛,慕容承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一向认为善良柔弱的妻子:“是不是你做的?”
此时季氏明显的装晕,更是让慕容承眼睛赤红:“你不是说你找的两个嬷嬷教好了湘儿便会接她回来吗?你看看这两个贱奴的供词!你竟然……竟然要害我的子嗣?!
季氏拼命摇着头:“没有!没有!妾身没有!”
可惜此时任谁也无法再相信季氏的话了!慕容芷兰命人拿来了生母的嫁妆单子:“父亲……”
慕容承胸膛不停喘息着:“不必对了!”
他一直认为的贤妻不贤,要谋害他的亲骨肉,虽然慕容承和慕容湘兰这一对父女不亲,可是他这个当父亲的又怎么会真的对女儿的生死都不在乎呢?当年原配妻子因早产难产而亡,他难免怨怪这个命硬的女儿,因此有意无意的冷淡着这个女儿,慕容湘兰幼时,更是一个月也见不了她两三次,可那终究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啊!他若是早知道……
这时慕容芷兰的夫主聂时韬走到慕容承一侧,在他耳边快速的说了两句话:“岳父大人您知道为何上一次的升任名单里没有您的名字吗?小婿初初回皇城,已有上面的人透了消息给我父亲,这是上面有人对您内帏不修的不满!您自己好好想想吧!”
慕容承更是不可思议的睁大了双眼,他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终于有了答案,原来竟然真的是因为他的内宅之事!说到底,慕容承最看重家族利益,在明白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之后,他迅速的调整了自己的心态,也马上想到了如何解决这件事情的方法。
慕容承终于将目光转向了那个自始至终冷眼旁观这一切的慕容湘兰,慕容承的声音微微颤抖:“湘儿,你都这么大了?你长得真像你的母亲!”
慕容承走到慕容湘兰面前,慕容芷兰想到日后妹妹终究还是要在这个家生存下去,微沉着脸让开了半边身子。
慕容承想起原配妻子,想起两人的恩爱过往,想起这个孩子出生后,妻子奄奄一息的模样,还有最后对三个孩子的殷殷嘱咐,尤其是不放心刚刚出生的犹如小猫儿一样的慕容湘兰,慕容承胸口沉闷无比:“湘儿,不管你相不相信,虽然你一出生,你的母亲就亡故,父亲是不痛快,也不是不想疼你,而是你和你母亲太像!可是无论如何我都不会不要自己的亲生骨肉!更不会纵容着季氏害你!”
“湘儿,这里始终是你的家,回来吧!父亲一定会安排好一切,再不会让你受委屈!”
慕容湘兰盯着慕容承冷静的问道:“你承认这件事情是她做的吗?你承认吗?”
慕容承颤抖着双唇:“我们始终是一家人……”
慕容湘兰目光更冷:“你承认吗?”
慕容承看着执拗的慕容湘兰:“你这脾气也像你母亲啊!湘儿,你放心,父亲必会惩罚该罚之人,必会给你一个交代!”
慕容湘兰缓缓的摇摇头:“我回来时,就已想好了,从你放弃我的那天起,这将近三年的时间,我数次濒临死亡,你的养育之恩,在我一次次面临险境时就尽数还清!你如今这样糊弄我,我只能自己去解决季氏,那两个帮凶还在大牢,人证物证都有,这个杀人未遂的主犯我也要让她去蹲大牢!”
“你不要和我说名声什么的,诚如长姐所言,我的命都要没有了,还在乎什么名声啊!慕容大人,这个家我也可以不回去,你大可以大笔一挥,将我慕容湘兰的名字从祖谱上划去!”
“那怎么可以?”
慕容承激动道:“你是我的女儿,怎可从祖谱上划去?湘儿,为父知道你受了委屈,这样,为父绝不偏私,季氏……为父将她送去家庙,让她在家庙一生为慕容家祈福,为父今后也会好好的补偿于你,你看这样可好?湘儿,她现在身为慕容妇,如果……闹得太难看,慕容家得不了什么好!届时你、你兄长、姐姐,他们都会被人指指点点,这是你愿意看到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