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卧底事变(1W2)

“是,老师nim。”

千信雨笑着出门。

回到工位,这才感觉到了身上冷汗淋漓。

她低着头。

咬着嘴唇。

我.我该问问他的意思。

对,我一个人这样突兀的行动,或许反而会给他带来麻烦。

千信雨心跳逐渐放缓,抿了抿咖啡,拿出自己的手机,给他发去了短信:“已经很久没有来上课了,今晚要来学棋吗?你办的私教课还剩很多呢。”

电话那头很快来了回信。

“好,晚上七点棋院见。”

收到短信,千信雨放下手机,浑浑噩噩的,趴在工位上。

我现在.

到底算是什么呢?

首尔郊外的水库旁。

崔斗日看着面前表情略显烦躁和不安的朴泰秀。

“我不是告诉你,不要搞太大了吗?”

朴泰秀表情隐约可见愤怒的神色:“你怎么就非得招惹金门不可?还非挑那小子今天早上,韩部长还特意提到了这小子的名字,那家伙现在混到了宋明辉手底下.你以为有我在这儿,你就谁也不怕了吗?”

崔斗日沉默着,微微鞠躬:“对不起。”

“我就知道当初不该默许你”朴泰秀不安的来回踱步。

他手上夹着烟,思索了许久,最后道:“帮我安排和那小子见个面。”

“什么?”崔斗日一愣。

“我说!想办法让我们两个见一面!西八,你再这么搞下去,要是对方靠着汉城日报随便写点什么,我们就完了!”

朴泰秀沉声道:“你一个人到首尔的事儿,万一被韩部长知道”

崔斗日小声道:“不会的,对方哪里清楚这些细节?”

“万一呢?”朴泰秀紧张的攥紧了手里的香烟。

就在今天早上,看到宋明辉和崔忠式又一次上了报纸之后,韩强植心情很不美丽——虽然很多人都说宋明辉大概率是要退的,可对方接连的动作却让人有些心慌。

在报纸的报道中,宋明辉在面对采访时表示,能够捣毁这么大的犯罪工厂和产业链,靠的是检查官长期的努力,锲而不舍的精神,而这种精神,让他想到了自己的老朋友卢议员。

他很不要脸的表示,正是他在卢议员身上学到的这股精神,才让检察官们在几乎没有多少线索的情况下努力到了最后,靠了一点小小的幸运,线人的帮助,最终才破获了这起大案。

这番话语让本就敏感的韩强植意识到了某些情况可能发生了变化。

检查系统里呆的久的都知道,之所以很有可能宋明辉今年就会退掉的原因之一,就是卢议员——他们曾经有过一些私人矛盾,可能是理念不合,这才让原本关系还不错的两人分道扬镳。

在普遍看来,他都是为了避免清算才决定提前退场,算是认输,这样做,卢议员肯定也不会再针对他,即便是看在前官礼遇的面子上,也会让他安度晚年,在幕后,依旧可以靠着人脉继续保持影响力。

但这次积极的示好,用韩强植的话来说,不要脸的示爱,却让不少人都感到了棘手——倘若卢议员对报纸内容毫无回应,大家皆大欢喜,可若是卢议员之后会表现出冰释前嫌的意思.

那明年空出的检察长和检查次长的位置,可就要有不少乱子了。

按资历来说,宋明辉可是完全有能力空投到中检署坐在次长的位置上的。

到时候再加上他底下的崔忠式.

那可就是一股不小的力量了。

而目前来看,最有可能在之后上任检查次长的,就是韩强植。

也就是说,如果宋明辉不退,那两人便是这次选举时期,检察官内部直接的竞争对手。

想到这儿,朴泰秀心情更差:“听着,我不管你怎么搞.别再招惹金门,尤其是那个叫林巍的,听到了没有?如果他们顺着你来搞我,来搞到韩部长身上.你又不是不知道韩部长的性格!”

“大哥.可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崔斗日却还是固执的,满腔热血道:“大哥难道就要这样一直在韩强植下头吗?”

“西八.”朴泰秀更加烦躁:“现在不要说这些!一切都等到大选之后再说,听见了没有?”

“.知道了。”

崔斗日说着,低着头:“这个月的钱可能要稍微晚一点才能给你了,新多了不少店,收钱要慢一点。”

“能有多少。”

朴泰秀瞥了崔斗日一眼。

“.之前的两倍。”崔斗日低声说着。

朴泰秀的脸色终于好看了些。

他叹了口气,有些茫然的坐在了身后轿车的引擎盖上:“是吗?”

崔斗日看着自己的好友,也是如今自己的靠山,他沉默的,半晌才道:“对不起,给你惹麻烦了。”

“没什么。”

朴泰秀摇了摇头,起身后,道:“那就先这样吧,你看看能不能安排我和他见一面.起码,也要把和解的意思放给他,不要闹得太僵,万社长那边的事儿也不要再追究下去了,有亏损就亏了。”

“是。”

崔斗日说完,朴泰秀便开着自己的豪华车离开,而他只是默默地在原地抽着烟。

将烟头丢掉,他发动了汽车,却并不打算去找林巍低头——若是现在去找林巍认错,他在首尔打下的威信就要全部荡然无存了,在万社长那,他先让林巍难堪,而后万社长遭到了报复,总的来说,也还说得过去。

但若是再低个头.

恐怕别人也就不会把他当回事了。

反正朴泰秀也只要钱而已说是见面总不能是有别的想法吧?

崔斗日眼里闪过一丝疑虑,但很快又放下,只认为是自己多想了。

他和朴泰秀的关系宛若兄弟,如今更是在努力的想把他捧上王座,不再屈居于韩强植身下,崔斗日自认尽心尽力,朴泰秀又怎么可能会出卖自己呢?

而且

这也是他自己的野心。

他受够了在帮派内被大哥,被韩强植当狗一样使唤的日子了。

可崔斗日怎么也想不到林巍的报复心,可远比他想象中的,更加可怕。

尤其是在能损人利己的情况下,林巍向来是不会放弃任何一个能够报复对手的机会的。

“在领地中,当头狼感受到威胁的时候,往往会通过毫不留情的残忍报复将挑衅自己的年轻雄狼咬伤甚至咬死,来保证自己的领导地位——而如果不这么做,或许下一次就会面临更严峻的挑战。

这种事情不仅发生在狼群之中,如狮群、狗群中,同样有通过争斗来树立地位的生物本能,有时战斗会停止在一方受伤认输为止,有时却会残忍的让战斗的失败者付出死亡的代价”

“欧巴,动物世界有这么好看吗?”崔敏舒一边心情愉悦的在厨房忙碌着,一边看着林巍少见的在电视前看得入迷。

林巍回过神来,扭头看着她,笑了笑:“就是觉得,有时人和动物的区别倒也不大。”

“是吗?”崔敏舒说着,将饭菜盛到锅外,没有懂得他的意思,只是笑道:“难得回来这么早吃饭,欧巴也不早点说,我准备点好吃的。”

“最近比较麻烦,等稍微清闲一些,我们出去吃。”林巍用遥控器换台,电视台的新闻画面中又是让人已经有些看厌了的大选新闻。

林巍起身,走到厨房,帮崔敏舒搭了把手,把饭菜布置到桌上,在腰后搂着她亲了一口:“一会就要出去,可能晚上回来会晚些。”

“又有人要见吗?”崔敏舒埋怨道:“你们男人怎么老约着大晚上谈话呀。”

“谁知道呢,可能是他们家里的老婆都没我家敏舒这么漂亮,所以不着急吧。”

林巍哈哈笑着,和她抱着腻歪了一会,在擦枪走火之前,坐在了饭桌上吃饭。

崔敏舒聊了聊店内的趣事,话题却有些意外的,顺口就谈到了她妈身上。

“阿姨最近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整天跟我翻白眼呗。”

崔敏舒叹了口气。

林巍沉默片刻,提议道:“要是在店里呆的不开心,换个别的事情做?我再给你开个店?”

“不用啦,其实这样也好。”崔敏舒笑着:“你看,现在我每天在店里也待不下去,反而能早点回家,给你收拾东西,洗衣服,做饭还挺轻松的。”

她佛系道:“不躺平的时候还总想着自己做点什么,可一旦闲下来,才发现就这么闲着也挺好。

提前习惯一下富太太的生活,不也挺好的嘛。”

崔敏舒打趣道:“你们男人不就是喜欢自己的金丝雀儿乖乖待在家里吗?用你们的话叫什么来着,金屋藏娇?”

“那看来我得给你准备个金屋才行了。”林巍说着,沉吟片刻,起身去客厅拿来钱包,拿了张卡给她。

“这是我在韩结银行新办的信用卡,你拿去随便刷就行,额度不高,也就两千万,但你平时买东西应该也够,尽管刷,刷完了我会定期还的。”

林巍将卡递给她,崔敏舒拿起看了看,却又笑着放下:“我哪用得了那么多钱啊。”

“哦,对了,差点忘了,你驾照考好了吗?”

林巍扭头看她。

“搞定了,以我的本事,学个驾照还不是手到擒来?”崔敏舒笑着。

“那就去琢磨琢磨喜欢什么车吧,到时候给你买一辆,你来回也方便。”

林巍说完,顿了顿:“也可以去看看房子。”

“看房子!?”

崔敏舒惊喜的瞪大了眼。

“嗯,差不多该买就趁现在买了,除了住宅,也可以看看有没有好的楼盘。”

林巍说着,却忽然笑了两声——他想到了万锡。

如果不是他,自己哪来的闲钱在这个时间购置房产呢?

所谓狡兔三窟,也因为林巍啃了窝边草,即便崔敏舒可能会自己捂着耳朵和眼睛当做什么都看不到,但他也不能光不当人不是。

人心都是肉长的,倘若他真不把崔敏舒当人看,对方就算再愿意牺牲,再喜欢他,容忍度也是有限度的。

“那就看新楼吧!到时候我们买个好地段的顶层大大大平层,我看电视剧里那些富婆都住那个.嘿嘿。”

崔敏舒笑着说。

林巍宠溺的笑笑:“行,那就给我家小富婆住大大大平层,你可以看看有没有什么好地段,如果没有,就先买个差不多的,当做投资,到时候等我有机会接触什么好楼盘好地段,再一劳永逸的搞定。”

“好。”崔敏舒来了兴致:“那我明天就去绕绕看。”

“嗯。”

林巍说完,笑了笑:“先买个车吧,开车技术怎么样?我先安排个司机跟着你?”

“不用啦!我的开车技术你还不懂吗?”崔敏舒意味深长的对他调皮的眨眨眼。

“车技野,震感强,驾驶感乘坐感都不错,就是续航差了点,耐久度也让人担忧。”林巍一本正经。

“讨厌!”崔敏舒红了脸。

林巍哈哈笑着,吃完了饭,看了看时间。

“那我先出去了,晚上约了人。”他穿上外套。

“嗯,路上慢点,早点回家,我等你。”崔敏舒温柔的说着,抱了抱他。

林巍下楼,直奔江南棋局。

到了熟悉的昏暗包厢,原以为里头没人,开关门的功夫,便感觉身后有动静,他差点本能来一套连招,直到扭头看见微笑着的千信雨。

她伸手,从林巍身后抱着他:“好久.不见。”

“很想我?”

林巍笑着关紧房门,转过身去,千信雨却罕见的主动仰起头来吻他。

这让他下意识的搂着她的同时观察起了周围。

确认没有异样之后,才放心的与她亲吻,过了一会,抱着她放到了棋盘所在的桌子上。

她黑色长裙下,长发飘落,不知为何,双眼中有着一抹担忧,却炽热滚烫。

两只白生生的腿被黑裙衬的愈发皎洁,窗户被窗帘遮掩着,房间昏暗的暖色调光彩像是在桑拿房,让人热的出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