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个姐夫走南闯北地做生意,虽然给家里的银钱没断过,但陪顾娘子的时间也少了许多。
顾娘子成日里对着耷拉着老脸的一双公婆,也只有寻个由头回了娘家,自己陪她出来打打牙祭才能松口气。
而这样甜一时苦半年的日子在其余众多娘子里已是不可多得的了,想到这她就打寒颤。
年轻姑娘搂着顾娘子的手,“大姐,你说我不嫁人行不行?”
顾娘子叹了口气,自是说不行,哪有年华正盛的好姑娘不嫁人的道理。
年轻的姑娘没再开口,却在心里下定了主意,她有一手酿酒的好手艺。
若能做大做强,到时莫说养活爹娘,就是把顾娘子重新变回他们齐家的姑娘也不是没可能。
齐韫心底闪过许多念头,但现在还不成形,她只窝在姐姐怀里闭了闭眼。
······
两日后,香河州。
香河州人杰地灵,富庶太平,盛产香料和布料。
琉璃几乎是一踏进香河州的地界就看花了眼,沿街琳琅满目的商品无一不精美。
但现在显然不是大采购的好时机,她掏出怀里的帕子,打算先去布庄探探口风。
银月纱产量稀少,能有本钱和地位采购到的也只有金字塔尖儿上的那一小撮人。
不过琉璃刚迈了两步就停下了脚步,她有些僵硬地侧过头。
“你还不走?”
酒楼的那个小插曲阴差阳错地让琉璃如了愿,这两日奚行昭再也没主动和她说过话,只是像只背后灵一样守在她身后。
闻言奚行昭半垂下眼,“我为何要走?”
琉璃嘴角一抽,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当初她和奚行昭说好的,只要他保护自己来香河州。
现下两人都到了香河州的地界,虽然她还没找到自己的便宜爹爹,但那也是迟早的事。
琉璃咽了咽口水,她总觉得斗笠下的奚行昭正盯着自己不放。
“你、你可以走了······”
这都过了河了自然该拆桥,再不拆她怕这桥一路铺到陆地上。
奚行昭默然,不点头也不摇头,琉璃只以为他是默认了,复又抬起脚。
不过这回只走了三步就又回了头,她有些不满地瞪着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