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诀二皇子骑在马上只身屹立在西岳国朝都城的城墙之下。
他仰头看着城门上方悬挂的牌匾和城墙上的守军。
想到了自己那天坐着马车第一次京城的情景。
入城后,街道两旁百姓的嘲笑之言至今弥留在耳。
他嗤笑一声。
这场充满侮辱性的和亲反倒是救了自己一命。
否则自己肯定是三个兄弟中最先下地狱的。
“驾。”
一人一马,此去再也不回头。
东陵国皇宫内。
欧阳轩看着一桌的奏折,脑子里烦的头昏眼花。
他疲惫地靠在椅子上,闭上眼睛叹气。
“到底还要打多久?依朕看现在南诀那边现在阎翰云一个人已经够了,要不把温怀蝶召回来吧。”
每天都有这么多事,简直忙死个人。
坐在左下方桌子旁边的李云停下笔,这已经是欧阳轩今天第十八次叹气了。
李云抬头望着欧阳轩说道:“皇上,大部分的政务已经被微臣和丞相分流完了,送到您案桌上的必须得皇上亲自批阅。”
欧阳轩无力地看向李云:“你说你们一个个天生劳碌命干嘛,往后拖两天又不会出什么大事。”
温怀蝶出现在东陵国,把李云都给带偏了。
不仅仅是李云,这次科举杀出重围的女子数量差点和男子齐平,着实有些把人惊到。
李云:“今日事今日毕,留到明后天,明后天有明后天要做的事情。”
“等摄国大将军将天下统一,事情只会更多,若是不勤勉,如何治理好天下。”
欧阳轩脑门发热,移开视线不再看她。
反正到时候也不是自己了,管她事情多不多。
温怀蝶想头悬梁锥刺股,自己可不想做牛做马。
他打起精神来:“这些新考上来的官员得尽快安排下去了,否则等南诀和西岳打了下来,到时候他们还没上手,耽误事。”
李云颔首:“一应安排吏部已经拟好了奏折,就在案桌上。”
欧阳轩狐疑地睁大眼睛:”朕怎么没看到?“
李云:“……”
“因为在最下面压着,皇上还没处理到。”
欧阳轩默默转过头开始翻找。
越来越像温怀蝶了,以后东陵国的大臣不会被女子压在下面吧。
军营内。
温怀蝶丢下刚刚送来的战报,跨马而上。
“冷苍梧御驾亲征,曲涛文那边马上就要结束了,我们得加快进度。”
阎翰云:“南诀皇帝病重,再下六十三城我们就能打到皇城,或许我们的速度会更快。”
温怀蝶的眼里露出笑意:“继承人全没了,半壁江山现在也已经归于他人,他那是被气病的。”
上次他们出使南诀,可没看出那个老皇帝的身体不好。
南诀二皇子是在十日之后抵达西岳国皇城的。
一路上跑死了三十六匹马。
昼夜不停,生怕自己还没回来,南诀就已经被温怀蝶给拿下了。
西岳国的大臣们看着归来的二皇子,心中震荡不安。
这个时候回来,恐怕是来夺位的。
南诀二皇子冷着一张脸:“父皇呢?”
一个五品官低声说道:“皇上在寝宫。”
要说二皇子没回来之前皇位还有可能落到宗亲的手里。
可现在二皇子还在,皇上又还没死。
就算以前二皇子再不得宠,皇上也肯定会把皇位交给亲生儿子继承的。
南诀二皇子走进寝殿,待在里面的皇室宗亲呆呆地张着嘴巴。
一个不可能再出现在南诀国的人出现了。
“你怎么会回来?”
南诀二皇子浅浅地勾起嘴角:“父皇病重,南诀和西岳又双双打败,冷苍梧觉得没意思就把我给休了。”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他们还只听说过休妻,倒是没听说过休夫。
“连个女人的心都没勾住,你也太没用了些。”
南诀二皇子:“自然没有皇叔厉害,王府后院姬妾一大堆。每天晚上就跟开妓院似的。”
“你……”
“老二,是你回来了吗?”
南诀国皇帝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整个人虚弱到像是马上就要死了一样。
凌乱的白发,苍老的面容,开裂的嘴唇,瞧着实在难看。
南诀二皇子几步跨到床边蹲下:“父皇,是儿臣回来了。”
颤抖的手握紧:“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把外面的大臣全都叫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