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轻笑、撒娇和旖旎的呻吟声就像被按下了暂停键,所有人齐刷刷转头,目光聚集到谢淮楼身上。
他双眼布满血丝,咬牙切齿,森森寒气从他身上源源不断散发出来。
空气凝固成一团,压得每个人都心惊肉跳。
宋春庭的衣衫被扯开,像被一朵暴雨摧残到颓败的梨花,雪白的脖颈向后仰着,显现出修长清晰的线条。
谢淮楼压抑了一整晚的爆裂脾气终于冲破伪装,胸膛剧烈起伏,山崩海啸般的狂怒轰然涌出肺腑。
所有人都不忍心再看了,这姑娘今晚必死无疑。
宋春庭在一道道或怜悯或同情的目光中,眨了一下眼睛,乌黑眼睫略微颤动,深吸了一口气,还没呼出去,全身脱力似的瘫软下去,仿佛不堪重负的灵魂在重压之外抽离了肉体。
谢淮楼手脚瞬间发软。
“我操!宝贝儿!宝贝儿你怎么了?”
上一秒还野兽嘶吼的谢二公子吓得脸都白了,使劲儿摇晃宋春庭的肩膀。
后者紧闭双眼,毫无反应。
谢淮楼打横抱起她,闪身迈下沙发,脚下一软,踉跄两步,险些跪在地上。
房间里鸦雀无声,所有人瞳孔震惊到发颤。
“120!120!快他妈打电话啊!”
谢淮楼抱着宋春庭,一脚踹开房间门,正要冲进走廊,突然肩膀被人从后面按住。
“别急,我看看。”
一个带着无框眼镜,相貌斯文的男人绕到谢淮楼身前。
这是谢淮楼狐朋狗友里算是稍微有点正事的发小,生平最爱长毛,每晚十点在三里屯溜羊驼频频上热搜的奇人正是这位仁兄,自家养的长毛动物能开个动物园还不满足,非要悬壶济世,治病救“毛”,大学念了个学兽医专业,不到一年竟然还真考下来了行医执照。
兽医仁兄扒开了宋春庭的眼皮,又摸摸她的脖颈脉搏。
谢淮楼发着抖问。
“怎……怎么样?气……气的吗?”
兽医仁兄神色严肃,镜片后的双眼微微眯起。
谢淮楼瞳孔紧缩,屏住了呼吸。
“你他妈说说说话啊”
仁兄推了推眼镜,微笑道。
“喝多睡着了。”
谢淮楼:“……………………”
“谢二装逼,带了挺难搞的妞儿,逼那妞儿,她不干,一装死,谢二差点吓尿裤子了!”
“听说谢二的妞儿来捉奸,看见别的妞儿给谢二那啥,气得心脏病突发,谢二一下吓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