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如果不跟他走,他该更加生气了。
车子没有开进车库,到别墅门口就停下了。
通往别墅的行人道很安静,昏黄的路灯暗到连附近的植物都仿佛被催眠了一般。
几小簇的灯光只照亮脚下半米路,仿佛在为他们指引着前行的方向。
别墅小楼的灯亮起,谢淮楼将她身上的外套扯开,随意地扔在沙发上。
他转过身,阴阳怪气地说。
“善鸿吃得我家的饭,你用起来倒是顺手。”
那语气中充满了不满和责备。
宋春庭闭上嘴,站在原地一言不发。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倔强和委屈。
谢淮楼狠狠瞪她一眼。
然后,他自顾自地上楼回房了,留下宋春庭一个人在楼下。
宋春庭也气,她气他脑子有病,气他动不动就给人脸色看,气他跟鬣狗似的只盯着她。
谢淮楼泡在浴池里,温热的水包围着他,却无法驱散他心中的烦闷。
想到今晚的事,他觉得那个善鸿该退休了,还要他去处理,真是麻烦。
越想心越堵,他从手边拿了电话就往外打。
电话接得不算慢,就是语气没比他好多少。
“干嘛?”
宋春庭骄矜地问。
他拧着眉命令。
“进来。”
说完就要挂电话。
宋春庭在他看不见的另一个房间狠狠噘嘴,抢先一步拒绝。
“我不要替你洗澡。”
然后比他更快地挂掉了电话。
谢淮楼额上青筋跳了跳,坐在池子里僵了一秒钟。
在外面还知道给他面子,回到家就开始不听话了。
皮又痒了。
过了十分钟,谢淮楼好歹把澡洗好了,这才去敲宋春庭的门。
宋春庭洗澡向来比他磨蹭,她先要仔细地卸妆,那动作轻柔而缓慢,仿佛在进行一场艺术创作。
卸完妆后,又要耐心地吹头发,而且仿佛就是故意的,拖拖拉拉地用最小档的风吹。
那微弱的风轻轻拂过她的发丝,每一根头发都像是被精心呵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