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真了?”
那双手直取咽喉,君怀则腰斩了他的身子
“认真的想杀了你。”君怀道,他撕下那只挂在他脖颈上的手:“死了一次还不满足?”
蓬予躺在地上,他发出阴冷的咯咯声,血迹几乎要将他淹没,但他并不在乎:“你是故意的……”
“你故意让他先走,自己留下来拖住我……君怀,我真该早点让你跟了我……”
君怀蹲下身,一拳打碎了他的牙,在血和碎牙之中,找到了一个金环
蓬予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手中的金环,道:“你…你早就知道……”
君怀将金环捏在手中,金环随着他手指而变大缩小,最后在五指翻飞中织成了一只金色的鸟笼
“真够恶心的,蓬予。”他淡淡道:“如果你没有强吻我,或许我永远也不知道这金丝线究竟藏在哪了。”
“想起来就足够恶心。”君怀伸出手,金丝笼飞向空中,变得巨大,将其笼罩在金笼之下
蓬予这才微微动了神色
“即便你有蒲阳的神器傍身,也依然打不赢我。”君怀道,他五指微拢,一声惨叫在金笼之中,只见蓬予早已化作原形,变成一只雪白的大鸟在金笼中扑腾
“这就是差距。”君怀拎了一下这金丝笼,没想到这大鸟还挺沉:“你求求我,说不定我会让你死的好看一些。”
大鸟在笼中扑腾了两下,怒道:“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君怀眯了眯眼睛,将金丝笼放在脚下:“什么交易?”
“我得到一些关于蒲阳的消息,你知道的,我所掌管的时间是得到天道的许可的,无论是转世还是你想回到过去,我都可以帮你。”
“只要你放我出来,我们两清。”大鸟比划了两下,费尽口舌的说着:“你当时不是不想杀他吗?我可以让你回去救蒲阳,但是所承担的后果我们五五分……”它话音刚落,整个鸟仿佛旋转了十周圈,连带着金笼被君怀一脚踢了出去
等金丝笼骨碌碌的停下来,蓬予也差不多没了挣扎的气力,被君怀拎在手里晃来晃去
“折磨鸟啦!折磨鸟啊!”
君怀笑嘻嘻道:“叫啊叫啊,看谁能来救你。”
蓬予失声了一会儿,有些颓靡的坐在笼中:“我无论叫谁来,也打不过你啊……”
“但是,你真的对我说的不感动吗?”蓬予眨了一下他猩红的眸子,带着浓浓的希冀:“因果我们四六分……不…三七!”
“不太感兴趣。”君怀用树枝戳着他的脑袋:“所以你把过去的蒲阳带到现世来的目的是什么?只是为了杀我?”
“什么蒲阳?”蓬予疑惑道:“哪来的蒲阳?”
君怀长长的咦了一声,用力晃了晃金丝笼:“那我身边的蒲阳是谁带来的?”
“别…别晃了!”蓬予用翅膀垫在身下:“我从来没有做过动因果的事!我想杀你的原因只不过是因为只要你跟了我,我就能神力大增!”
“哪里来的歪理邪说?”君怀被他说笑了:“杀了我就能神力大增,那蒲阳怎么不杀我,乾羡怎么不杀我?”
“这……”蓬予犹豫道:“你难道不知道你自己的真实身份吗?”
“神木而已,有何不同?”
说到这里,不等蓬予说话,他自己也意识到了什么
这里是蒲阳的故乡,如果那位小神偷走了天道的种子,会将其藏在何处?
他不知为何忽然想起来当初蒲阳问他的问题
在少年初成阶段,他是可以选择一直使用的神相,或男或女
而他因为仰慕蒲阳,选择了男儿身
可蒲阳却说他从未想过男女之间的区别,有何不同,有何相同
他是怎么回答的?
众生平等,众生归一,男女不论
蒲阳摇摇头,说叫他再好好想想
可世间根本没有绝对的平等,因为从人的角度永远看不到公平,可神就可以为人摆正那尊名为因果的“天平”
如果他是那位偷取天道种子的小神,无论藏在何处都有被发现的风险,想要避天命,躲因果
他会将其吞入腹中,躲藏在人间
而那位小神诞下的孩子名为蒲阳
……
“原来如此。”君怀站起身来,将金丝笼夹在手肘下:“跟我去个地方吧!”
“什么地方?”蓬予晕头转向的,在笼中不停拍打着翅膀:“这个地方有什么可去的?不过是蒲阳将村里人埋尸的地方……”
君怀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蓬予这人本性暴戾,但为何能飞升成仙也是由了他的心性
无论是谁,心中总有那尊自己也难以撼动的大山
蓬予也是如此,原本是可以称霸天界的战神,可蒲阳的出现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或许他并不记恨蒲阳,也只是羡慕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