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胤迎风抬头,表现得丝毫没把安柔的话放在心里,还用一种云淡风轻的表情对着安柔笑里藏刀:“知不知道我为什么有心情欣赏风景?因为我对你所有的事都不感兴趣了,在爱琴海这个地方,我好不容易才重获自由,你说我会不会傻到为了你这么一个差点害我终身监禁的女人放弃掉我更广袤的花丛呢?”
“你……你当真这么绝情?”安柔一脸委屈,一低头一瘪嘴一抽泣,快要哭了,哭还不止,还拉出一张很受伤的表情。
“安柔,你是不是失忆了?是你把我推进监狱的,现在还反过来说我绝情?真是个天大的笑话。”
“你现在在霍垣身边工作,那是个比我更好的目标,怎么,你是怕入不了他的眼呢,还是怕自己比不过安凝,怎么以前对男人信手拈来的安柔也有惧怕的一天?”安胤的脸色如同冬日里清晨的霜冻,苍白又透着不容置疑的寒意,和这湛蓝的海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这种反差让安柔特别不适应,要是连安胤也不要她了,那她便是连最后讨一艘木筏求生的机会都没了。
不行!她不能就这么溺死在水里,她还这么年轻,还这么漂亮,不能就这么等待被死神吞噬。
“我知道你恨我利用你,冤枉你,过去的事我没法改变了,只要你肯原谅我,不,只要你肯我机会改过,给我机会赎罪,我一定不会再让你失望。”安柔举手发誓,情感动容,态度真挚。
这要放在以前,安胤就上钩了。
但是眼下嘛,他还是要上钩:“安柔,你这么缠着一个已经不喜欢你的男人有意思吗?还是说我身上还有什么是值得你利用的,说出来听听。”
“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信了,更不信我来找你是想请你帮助我脱离苦海。”
安柔本是喃喃的一句话,反倒引起了安胤的注意:“你有话就说,别跟我卖关子,薄宴淮今晚会到场参加安凝的新香发布会,我没太多时间跟你掰扯,过时不候。”
“好,既然这样,那我们就来做个交易。”安柔很清楚自己当下的处境,现阶段与其跟安胤打感情牌,不如实在点,“你哥哥安然跟安耀半脱离关系的事你知道吧,就等于安然已经主动放弃了安耀手里的十亿资金,以及数额不祥的股票股份,还有安家那栋别墅。”
安胤高抬的眉宇间微微皱了皱。
想一想,安柔的背后是安耀,他好不容易出狱了,所求的当然还包括安家欠他的。
安耀投资的硬性项目归安然,所有软性项目归他,他表面看似无作为,实则每天都在跟所投资项目的负责人打交道,暗中盯梢,安耀每年的数十亿收入都是纯利润,也都是他的付出成果。
没想到啊,大难临头,安耀飞得比他想象中更快。
既然安耀不仁,他也无需留义。
好一个父亲啊,他入狱期间一次也未来看过他,这让他不由怀疑,不仅安凝不像亲生的,他也不像,像亲生的安然,得到了他的投资,安柔,在今天之前也过了十几年的千金小姐生活,这一切都比安凝得到的多。
而他和安凝,不过是可利用棋子和无可利用棋子。
安柔见他看着自己不说话,沉思就代表这个话题戳中了安胤的心。
趁机再道:“安耀这辈子最大的成就就是利用你爷爷留下的资金广撒网,到处投资,到目前为止,就股票和股份这两项,起码还有几十亿的维度,至于那栋别墅,也值上千万,当安然退出,安凝不屑,我没资格,剩下的,也只有你才能夺回安耀手里安家最后的一点资产,如果连你也不在乎的话,那你爷爷一辈子的心血就跟这海水一样,被太多人瓜分得渣都不剩。”
“安胤,我没有要利用你的意思,从前利用你是我不对,感谢上苍,让你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不奢望我提供给你的信息是你的后福,但至少我不想再拖你后腿,你现在有薄宴淮的帮助,要夺回我说的这一切不是问题,而且……”
安胤打断她:“你想要什么?”
“你相信我了?不怕我在诓你?”安柔初露欣喜。
“你现在是安耀面前少数不多他会相信的人,要夺回一切,我需要你的帮忙,也不会让你白帮忙,你尽管说,我会尽力满足你。”
安柔悬浮在胸腔内的一颗心这才安定下来,靠在椅背上,一口气把咖啡喝完,才重新找回了一些和安胤“重新开始”的底气。
她道:“女人奋斗一辈子,想要的无非就是金钱和爱情,但当两者只能取其一的时候,自然是先解决了生存问题,才有资格谈爱情,我们就以安耀手里所有的财产做个赌约,事成之后,我就要那10个亿的现金。”
“成交!”安胤喝完最后一口白水,起身离开。
安凝和凌薇一个房间,双人房里的双人床,有美景有美味还有美食,安凝午饭过后的这一觉睡得特别香。
一觉睡醒,天怎么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