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们知道,如果揭穿杰夫,他们将面临被全球商业链遗弃的可能,就像旧时代的商会,没了组织庇护,将会成为孤魂野鬼,他们谁都不想成为一缕漂泊无边的魂或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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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宴淮愣了一下,或者说是惊了一下,这番话听来痛快又舒心,直接在台上鼓起了掌:“说得好,我们薄氏非常就需要先生这种有勇又有谋的勇士,先生要是愿意,会后可以到我们前台留下个人资料,后面我们HR会联系你。”
男人眼睛一亮,对着麦克风支支吾吾了好半天才能发出声音:“薄总的意思是,我能进薄氏集团工作?”
薄宴淮一语激起千层浪。
在两个当事人看来是人生处处有惊喜的事,但在其他人眼里不过就几句话,薄宴淮就如此轻率招录人才,以及挖人墙角吗。
如果群众的耳朵没听错,刚刚发言的这位男士似乎正在某金融公司工作。
薄宴淮在四周一片热议声中,看着男人:“先生可以考虑一下,不过我看先生拿着公事包,有时间站在这里参加我们的发布会,应该是现在的工作不太顺,薄氏欢迎所有的有能者,如果先生做好了迎接新挑战新考核的准备,薄氏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男人高兴地直挤出人群,跑向前台。
还有人在人群中跃跃欲试,但薄宴淮同步最讨厌的就是跟风,永远没有人愿意做开荒牛,但一旦开荒成功,后面就有大把仿冒者。
所以真谛就是真谛,薄宴淮拉回话题道:“相信玩股票的人对阿斯加这个以Y国为驻地,业务领域横跨Y国和F国的控股集团都不陌生,对外,他们的涉略范围只在Y国和F国,但对内,他们的涉略范围横跨全球,就是以小范围的光鲜去掩盖大范围的灰暗。”
“这里我用的是灰暗,不是黑暗,因为灰暗里面有一层意思,叫做低调,阿斯加作为一个国际大公司,他们不想树大招风,在它完全变成黑暗前,我就率先洞察到其质变的可能,在其质变之前,先下手为强。”
“可能我这么说,很多人会疑问同一个圈子里的人,我为什么敢冒着得罪人的风险揭露一个已经属于我自己的公司。很简单,所有公司一旦标上我薄宴淮的名字,就不能有一丝一毫的误差。”
说到这里,薄宴淮陷入了沉思。
“可能又有人会问,我既然知道这家公司不干净,为什么还要收购。”
这话不是疑问,而是解答。
但人群中,想仿照一飞冲天的人不少。
半晌后,薄宴淮喃喃:“因为一桩发生在十几年前的旧事,我有非常尊敬的长辈死在了阿斯加的骗局中,我在部署多年后,终于在温斯小姐的帮助下,才将杰夫这只披着羊皮的狼一举歼灭。”
安凝在8楼电脑屏幕上的实时直播里看到这里时,心脏猛然一紧。
薄宴淮按下遥控器,屏幕上换上了一张疑似动用私刑的照片,上面是一间暗房之类的地方,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双手双脚被缚,跪在地板中间,在向面前的年轻老头似认错,也似服从,又似妥协。
那个白发苍苍的身影——
照片是清晰的侧面照,老人低着头,看不到脸,但安凝试着将焦距放大,再放大。
直到看清的一瞬间,她整个人颤抖得一个趔趄从座椅上跌到了地上。
“这是一张还在阿斯加创立之初,我的长辈因中了杰夫的圈套,而欠下高利贷,因为还不出来,而被杰夫动用私刑。”
薄宴淮再看这张照片,有心痛也有心酸,全身的血液仿佛汇聚成了一股激浪,狠狠拍打着他的心脏。
这种感受是发自内心的真挚之痛,也是和安凝本是同根生之痛。
这种会拧得心脏异常难受的感觉令他脸色一黑,瞳孔阴沉地缩紧:“那一年,我的长辈欠下高达几十亿的债务,直接想抹脖子,被杰夫绑住了双手双脚,活活把他折腾得没了半条命,因为这个原因,我一直忍到今天,我终于能用合理又合法的手段手刃杰夫的时候,我不会有一丁点对于他还是个人的仁慈。”
薄宴淮眼底流露出在安凝看来一点不输她的憎恨。
所以,那个身影,真的是……
安凝无法面对,明明当初的爷爷在她眼里是那样如同天神的人物!
而且爷爷的事,她就算不完全了解,也知道爷爷不会有事瞒着她,还是这种要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