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垣出国这几年,跟他们也少了联系,用安凝还能顺利打通的电话号码建了一个微信群。
消息很快在群里传开,所有人都用自己的人脉追溯源头。
安凝等了又等,在办公室里走走停停。
直到第一条消息提示音响起,她和霍垣对视一眼。
果然人多力量大,不出所料,所有证据全部指向安柔。
“这女人真是蛇蝎心肠!”霍垣忍不住叱骂。
他平日里鲜少动怒,最近却多次被安柔这个女人惹恼。
霍垣简直难以想象,之前安凝究竟是怎么在薄宴淮和安柔的双重夹击中存活下来的?
一种说不出口的心疼盘绕到他的心尖,不断翻涌,以至于霍垣想将人狠狠拥入怀中,告诉她:以后有他在,有任何问题,她都可以找他。
“师兄?”安凝伸手在霍垣眼前晃了晃,“你在想什么?”
霍垣回神,咳嗽一声,掩饰失神:“我在想怎么样才能对付安柔,而又不惊动薄宴淮。”
“得罪又怎样,我们找的是证据,是事实,薄宴淮再强大也不能只手遮天。”
虽然她知道霍垣的顾虑是对的,但她已经无所谓了,就算惊动了薄宴淮又怎样,薄宴淮还能杀人灭口?
“这次真的谢谢你们,方便的话,可以把资料打印一份给我吗?”安凝道谢,目光坚定,“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这次我绝对不会再放过安柔。”
霍垣打好资料递上:“你去哪儿?”
“回家,有些事早说清楚早点解脱。”
霍垣很理解安凝有家不想归的滋味,他打心眼里心疼她,但……
“我送你。”
“不用。”安凝嘴角有笑,“公司才刚上轨道,你身为老板就别偷懒了。”
“还没进公司就开始操心了?”霍垣调侃,“以后可是需要你这名大将来帮我分担工作。”
“好。”安凝倒是巴不得能赶紧工作,好能分散一些注意力。
回家的一路上,安凝心情很好,脸上始终有笑。
师兄师姐里面,一半人都转行了,转行不可怕,让安凝欣慰的是,大家都还记得爷爷的恩情,不该相忘的人到底是不会相忘。
群起的力量带来的证据,就算薄宴淮再偏心,也不能否认白纸黑字上的一切吧。
安凝眼眸弯弯,里面盈着满足,往常那没什么气色的脸都焕发出了曾经独属于她的魅力。
可一切都在回到别墅时戛然而止。
安凝一进屋就被眼前的一片狼藉吓住。
薄宴淮坐在客厅正中间,旁边的几个酒瓶七零八落地倒在脚边。
他听到走路的声音,一双猩红的眸子朝着她这边看了过来。
安凝唇边的笑容一滞,身体本能地顿住。
她察觉到危险气息袭来,下意识后退几步:“你这是怎么了?”
薄宴淮起身,就像是猛兽盯住猎物,全身紧绷,蓄势待发。
他一言不发的模样让安凝不寒而栗。
她连连后退,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冷汗也于瞬间湿透了后背:“到底怎么了?”
“安凝,我真是看错了你。”薄宴淮慢慢走了过来。
他现在分明平静得与平日里暴怒发狂的模样截然不同,可偏偏安凝就是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男人一步步距离她越来越近,直至她跟前。
安凝也不懂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怕。
薄宴淮明明什么也没做。
她紧攥着手里的资料,压制住那股盘旋在心间的恐惧:“我、我找到证据了。”
“是吗?”薄宴淮的语气出乎意料地比面容更平静。
但就是在这平静之下偏偏有一种风雨欲来之势,让人无端有种难以忽视的压力。
到底是怎么了?
薄宴淮垂眸,抬手擒住她的下巴。
他这次用力极轻,似乎只是为了跟她对视。
安凝不可避免地与他对视,她发现自己是彻底搞不懂薄宴淮的心思了。
这个男人,喜怒太过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