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没办法,只得由着她。
“宁远,你喜欢我吗?”卿言轻抚着他背上左肩的伤痕,这是宁远十八岁那年在西域七国平乱时留下的,彼时卿言十四岁,已经能熟练的帮他换药了,“或者说,于我,只是年少时青梅竹马的情谊。”
“言儿,我钟意于你,你该早就知道的,怎可怀疑我对你的心意。”宁远急了,转身抱住卿言。
“可——”卿言回抱他,心中隐隐作痛。
“言儿,我不是故意要把你推开,我也深知在你心中我的分量,我不敢肆意,我怕你倔强的要与我一生一世一双人,你是储君更是未来的女皇,如今的局势根本不容许如此,我护不住你。”宁远出口的话竟是自责,“清峡关一役,宁家军本就损失惨重,宁氏一族又尽是武将,朝堂上无法与文臣抗衡,虎视眈眈者皆盯着你犯错,若没有傅家,你拿什么跟晋王争。”
“别说了。”卿言打断他,这些道理她都懂,可一看到宁远的大度,卿言就心生怨怼。
“我不管什么文臣武将,我就要你说喜欢我,你快说。”卿言耍起无赖来。
“好,我喜欢你,我只喜欢你。”宁远哄着她,心下了然。卿言愿用撒娇来缓和,如此算是彻底去除隔阂了。
宁远轻拍着卿言的背:“汤泉水温太高,不可久泡,我抱你上去。”
“嗯。”卿言乖巧的任由宁远抱着,裹着浴巾出了汤泉回寝房。
宁远把卿言放在床上,细细的给她擦干秀发。
“对了,这是瑞王殿下的信,你看看。”宁远递给卿言一封信件。
“哥哥的信。”卿言接过,打开快快浏览了一遍。
“大月氏?”卿言眉头轻蹙,似有些想不通,“大月氏虽与西域诸国相邻,却与秋戎相隔了整个西域,自秋戎对我大齐称臣以来,西域三十六国已陆续递交国书,愿与我大齐重修旧好,秋戎此时与大月氏勾结不划算啊。”
“勾结或许还谈不上,顶多算是求助。”宁远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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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言:“那秋戎用什么做筹码?”
“今晨拿到这封信件时我也想不通,可那匹汗血宝马给了我一些提示,”宁远顿了顿,接着说,“大月氏虽紧邻大宛,却因大宛控制着马匹血统而始终无法培育出优良战马,而秋戎的哈萨克马是在血统上仅次于汗血宝马的优良马种,这或许就是秋戎能向大月氏求助的底气。”
“这个海图,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卿言微怒。
“这次不是海图,而是昆努尔。”宁远道,“上个月,蓝臻的玄甲军配合宁家军重创了昆努尔的主力,他想复仇也是人之常情。”
“看来,海图跟咱们这是有了共同的敌人了。”卿言道,“我记得此前思承曾给我带来一桩密辛,便是关于昆努尔和海图的关系,据说原本塔特可汗极其宠爱这个幼弟,海图便用一个女子挑拨了塔特可汗与昆努尔的关系,而这名女子长得与昆努尔的母亲极其相似,所以,海图的这个小叔,或许是他的兄长也未可知。”
“原来还有这层。”宁远若有所思,“云轩已给瑞王回信,信中已捎去了玄甲军军令,以防昆努尔异动。”
“主力刚刚受创,想来这个昆努尔与大月氏求助也只会伺机而动,咱们完全可以祸水东引,让他与海图鱼死网破。”卿言兴奋道。
“我也有此意。”宁远赞同,“所以,目前静观其变才是最佳战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