褐色的汤药洒落一地,连带着溅了大半在百晓生手上。
他刚从厨房把药端过来,因此药还是烫的,一下就把他的手背烫出一大片红肿来。
百晓生却没在意自己的手,反而拉过了云婳的手,关心问道:“怎么样,没被烫到吧?”
他左右翻看着,连着着交叠的手指缝中都要掰开开细细摸一遍。见还是如往常一般白皙光洁,一点烫伤都没有,百晓生这才放下心来。
他这时终于抽空看了眼自己的手,但也没去管,只是随手擦去了上面的汤药,瞧着像不是他自己的手受伤了一样。
百晓生站起身来,也没问云婳为什么突然伸手打翻药,只是道:“我去吩咐下人再熬一碗。”
云婳怎么能就这么让他走了,还有戏没演完呢。
她娇蛮的叫住百晓生,“不许走!”
“我不要待在这,我要回家!”
百晓生便转过身来,又说了一遍:“可是婳婳你昏迷前,自己让我带你走的。”
云婳才不承认呢,“我没有说过。就算,就算说了,肯定也是我那个时候脑子不清醒才会这样说的。”。
“还有,你干嘛叫我婳婳,这才不是你能叫的!”
云婳坐在床上,明明矮了百晓生一大截,但她扬着尖下巴,气势半点不输。
反观百晓生,低眉顺眼,像是做错了什么大事在反省一样。
他绝口不提把称呼改过来的事,只道:“婳婳你要是想回去,那过几日我安排好人手送你回洛城。”
听完他的话,云婳都没工夫注意他还在叫自己的婳婳的事。
什么啊?怎么就,就要送她回去了?
不是应该她闹着要回家,然后他不耐烦了把她关起来,最后再把她送去做成药人吗?
云婳扁嘴,怎么还没开始闹,百晓生就妥协了。
她只好瞪了百晓生一眼,任性道:“凭什么你说送我走就走,我现在偏偏不走了。”
云婳说完,直接躺下,一把将被子拉过头顶。
藏在被褥中的一张小脸红的滴血,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病了,说走又不走的,简直是个大傻子,还不知道百晓生怎么想她的。
百晓生?
百晓生对此接受良好,虽然云婳的反复无常让他有些苦恼,可正因为是云婳,所以这些任性奇怪的举动,在他看来反而可爱的很。
“好,那就不走,反正只要婳婳你愿意,想待多久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