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日午夜,月淡星稀,天空黑的如同墨染的一般,此时,一条人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中心医院院办公楼附近,此人一身灰黑色衣服与漆黑的夜色很好地融为一体,没有夜视仪你根本就看不到他,只见此人身手敏捷,机警异常,他在医院办公楼下来回走了两趟,没有发现保安的人影,这才在门廊下站定,抬头看了看三楼沈从文办公室的窗户,扶了扶后背的折叠梯,后退几步然后一个助跑,弹身一跳,伸手搭住办公楼门廊上方的玻璃钢材质的遮雨顶外沿,一个引体向上,翻身跳上门廊的遮雨顶,来到二楼窗户跟前,窗户是打开的,黑影从窗户很顺利地进入二楼楼道内。
此时办公楼内空无一人,只有几个监控摄像头监视着办公楼楼道,黑衣人显然对办公楼内各摄像头安装位置非常熟悉,他避开摄像头走楼梯上到三楼,在一个监视死角处安放好折叠梯,蹬上折叠梯伸手试了试,双手正好能够够到走廊的吊顶,走廊吊顶由钢梁和饰板拼接而成,每块饰板约50cm见方,移开后露出的空隙足够一个人通过,黑衣人轻轻推开头顶上方的一块饰板,将其移到旁边位置放好,伸手拉了拉吊顶钢梁,看看钢梁足够结实,黑衣人双手握住钢梁一蜷身,灵猫一般钻入吊顶上方的空隙内,吊顶与楼顶之间有大约70CM的空隙,空隙里面尽管有数条管道,包括暖气管道,新风管道以及供水管道,电缆电线等等,但足够一个人匍匐前行。
黑衣人打开手机,借助手机微弱的光线沿吊顶钢梁快速移动,院长办公室和休息室位于楼道东端,沈从文上任后让人在楼道里安装了一道玻璃钢隔断将院长办公室、休息室与其他科室分开,隔断和玻璃钢门均使用的磨砂玻璃,使得院长办公室及休息室一侧被遮挡的严严实实,安装在隔断外侧楼道顶部的摄像机是看不到隔断内侧院长办公室及休息室的,黑衣人手脚并用匍匐前行了50多米,心里计算着距离估计来到了隔断内侧,他打开一块饰板探头向下面看了看,确实如自己所料,自己正好位于院长办公室及休息室门口上方约一米处,黑衣人一长身轻飘飘落地,他来到院长休息室门前,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弹簧卡片伸进钥匙孔里一阵拨弄,院长休息室的门就被打开,黑衣人闪身进入院长休息室,打量一阵房间布局,目光落到了屋顶中央席梦思大床正上方的吊灯上,黑衣人用手虚空测量了一阵,将一个矮凳放在席梦思大床上,蹬上矮凳将一个小巧的针孔摄像头安放在吊灯的装饰件上,调整好角度使得摄像头正好对准席梦思大床,看看摄像头安放牢固,黑衣人跳下床将矮凳放回原位,用毛巾抹去痕迹,走出院长休息室将门关好,来到吊顶开口处一纵身,一个旱地拔葱,跃起3尺余高双手抓住吊顶钢梁,一蜷身又钻入吊顶上方的空间,把饰板仔细放回原位,然后沿原路回到进口处钻出吊顶,他站在折叠梯上把那块饰板仔细放回原位,使得人们从下面看不出饰板有丝毫移动过的痕迹,才满意地收起折叠梯,沿楼梯下到二楼,从窗户回到门廊遮雨顶上,双手扒住遮雨顶边缘轻轻一跳跳落地面迅速离去。
范剑坐在副主任办公室里,左看看右看看,感觉哪哪都满意,自上任科室副主任后,范剑美的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经过不懈的努力,多年的目标终于实现,并且这还仅仅是个开始,只要跟紧沈老板,后面的主任,大主任,副院长等等职位就都是可以想一想,够一够的了,嗯,幸亏自己头脑灵活,做事利落,魄力够足,及时吸引住了沈老板的目光,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奋力拼搏才得到了这个位子,这充分证明了自己的大智大勇,果敢决绝,哎,你说我范剑怎么就这么厉害,别是一个深藏不露的权谋家吧,必须给自己点一个赞,这么想着,范剑伸出右手翘起大拇指朝自己的脑袋虚空点了一点,满意地咧嘴一笑。
虽然初期目标达到了,还不能满足,老板说了,科室副主任还不是自己的终点,未来还有很大的上升空间,必须要知耻后勇,砥砺前行,自己一定要好好地表现一番,做出点事情给沈老板看,顺便狠狠打一打那些看不起自己的人的脸,否则都对不起自己这些年所受到的冷遇,嗯,该是自己好好地出一口恶气的时候了,嘿嘿嘿。
范剑连声冷笑,他决定将范西龙列为第一个要收拾的目标,其他人包括张衡,尤利,冯宾友,甚至陆小慧都不能放过,老子要挨个收拾,让你们合起伙来消遣老子,妈的,这些年你们把老子整的太惨了,简直,简直都活不了了。想到这,范剑委屈的鼻子一酸,竟然挤出了几滴眼泪来,范剑用袖子抹了一把眼睛,擤了擤鼻涕,带着哭腔自言自语道:
“你们,你们一个都别想好,老子要一个个收拾,妈的,跟老子斗,你们还嫩,嫩点,呜呜。”
范剑起身来到洗手池旁洗去脸上的泪痕,重新坐回到椅子上继续想着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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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人需要有借口和理由,不能操之过急,来日方长嘛,当务之急是狠抓经济,把以前损失的金钱找回来。这样想着,范剑拿出手机打开通讯录翻找着医药公司代表的电话号码。
王金堂主持全科医学科的时候,范剑曾经风光过一阵,与几个医药公司代表打的火热,经常随王金堂出席各种茶话会,学术会,药品推介会,大小礼品,购物卡没少收,甚至开单费,咨询费等每月也有不菲的进账,时不时地还可以做做大保健,跟漂亮妞打情骂俏滚床单,只是王金堂进去后,范剑被打压,各医药代表视范剑为不详物,纷纷敬而远之,与其划清了界限,随之而来的是范剑的外快大幅减少,令范剑口袋干瘪,银根紧缩,不要说酒席,街边店都很少光顾,房贷车贷的压力太大了,所以每天值班中午饭范剑都是花10元钱买几个素馅包子对付一下,长此以往,嘴都淡出鸟来了,必须爆嘬一顿,打打牙祭,补充点油水。
多年没有跟厂家代表联系了,很多代表的微信名都忘记了,范剑在微信通讯录里耐心地翻找着,麒麟药业,突然,一个名字映入眼帘,对,麒麟药业的片区经理李柏桐,也不知这小子还在不在公司,自己失势后,这小子瞬间就消失不见,两三年没见了,先联系一下再说,范剑很忐忑地按下音频通话键,“女人不能瘦,瘦了没有肉,女人就是肥,爱他妈谁谁谁。”一阵拨号音响过,语音通话居然接通了。
“李老弟吗,我是范剑哪,中心医院全科医学科副主任,什么?祝贺,哈哈哈,祝贺就不必了,晚上我们坐一坐,商量一下下一步工作怎么开展,嗯,好好,我们晚上上岛酒店见。”
瞧,多痛快,几句话就搞定了,范剑满意地挂掉电话,看来还得是当官啊,没有权利什么都不好使,幸亏自己又风光了,不谦虚地说,中心医院全科医学科副主任也算是一号人物,管着几十号人呢,从这个意义上说自己也是一个小小的腕,三甲医院的影响力不容小觑,看吧,用不了多久,各个厂家代表就会来自己这里拜码头,这就叫风水轮流转,今天到我家,我胡汉三又回来了,能不放开手脚大捞特捞吗,再说了,自己还要拜访大老板,二老板,三老板呢,欠着人情呢,钱从哪儿来,还不是堤内损失堤外补吗,什么,反腐败,自己这三瓜两枣也叫腐败,开玩笑,腐败那都是几百上千万的大老虎,自己连孙子都算不上,差的远呢,根本就反不到俺这里,天塌了有高个的人顶着呢。
晚上下班后,范剑驾驶着他那辆二手夏利轿车开往上岛酒店,这辆夏利车是范剑花2万元钱从二手车市场买来的,当时这辆车已经有6年车龄,行驶了9万多公里,在范剑手上又开了快6年,行驶总里程将近16万公里, 确实有点老了,1点零升排量,4速手动变速器,板车底盘,14寸轮毂,典型的买菜车,什么探测雷达,倒车影像,刹车辅助,防抱死,自适应巡航系统等配置统统不存在。
一路上夏利轿车哼哼唧唧地向前蠕动着,车内各种噪音让范剑十分恼火,说来也奇怪,以往小夏利也挺好用,提速,转弯都顺手,不知今天是怎么回事,感觉这台夏利车提速太慢了,脚下油门踏板都踩到发动机仓里去了,夏利就是不走,范剑狠狠拍了一下方向盘,心想这破车必须换掉,副主任怎么地也得开一辆大牌合资车吧。
然而,就在范剑的夏利轿车后面不远处,有一个戴草帽的汉子正在奋力蹬着一辆共享单车尾随着他,骑车人正是范西龙,范西龙已经盯稍范剑多时了,为了防止被范剑认出来,范西龙没有开他的小飞度,而是扫码了一辆共享单车膘在了范剑的车后。
该说就说,如今的范西龙身体确实强壮的太多了,自从参加搏击训练后,范西龙的身体素质大为增强,肚子瘦了两圈不止,胳膊粗腿壮,就是标志性的八块腹肌也隐约可见,有了强健的体魄,范西龙把共享单车蹬的飞快。
现在,范西龙草帽压的低低的,正猛蹬共享单车一步不落地紧跟在夏利轿车后面不足30米处,也是得益于晚高峰时段,路上车辆密集,夏利轿车开不起来,范西龙才不至于被甩下。
上岛酒店222包间,李柏桐早已在门口等待多时,范剑刚一走出电梯,李柏桐就迈步迎了过来,他一脸笑容,一边紧紧握住范剑的手,一边客套道:
“范主任,欢迎欢迎,哎呀,我也是刚刚听到的你上任全科医学科副主任的消息,正想打电话过去祝贺一下,你的电话就打过来了,你说巧不巧,真是心有灵犀呀,也说明多年来咱们哥们的感情没有淡,现在范哥高升一步,我们必须庆祝一下。”
“哎,一个小小副主任而已,不足挂齿,不足挂齿。”
范剑虽然很谦虚地说着,但心中的得意却写在了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