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能否得偿所愿,主要还是看诗扬和小洲感情如何发展,我们做长辈的都是愿意看到儿女们幸福。无论如何,我们都支持你们深思熟虑后的决定。’
姑姑杨红英是在暗示杨诗扬遵循自己的内心,不要被外界因素所迷惑。杨诗扬自然听得明白,她向姑姑投去感激的目光。
自始至终,刘萍萍都在冷眼旁观,小丫头对周小洲的表演十分抵触,她看不出这个有些浮夸的男人有什么可取之处。
郭文君叮嘱诗扬与周小洲好好相处,互相包容,增进彼此了解,又要求周小洲照顾好诗扬。
周小洲很高兴地答应下来,表示尽最大能力帮助,照顾诗扬,决不让诗扬受到一丝一毫的委屈。
最后,周小洲起身告辞,杨铁城也没有留他吃午饭的意思。杨母只好让诗扬送送周小洲,杨诗扬上楼取了一件羊毛大衣穿上,同周小洲一起走出别墅,两人步行来到海边站定,眺望着大海。
天色阴沉,海面呈铅灰色,天空中乌云在缓慢地移动,光线越来越昏暗,要下雨了,海风虽然并不强烈,杨诗扬却感到一阵阵寒意,她不紧觉得掩了掩衣服,试图把自己再裹紧一些。
周小洲发现了杨诗扬的这个动作,他靠过来把杨诗扬搂在怀里,用低沉的声音倾诉着他的爱,描绘着他的愿景,宣示着他的权利,规划着他们的未来。杨诗扬静静地听着,没有热烈的响应,也没有表明自己的期待。她机械地、茫然地应答着,看着周小洲越说越兴奋的神情,杨诗扬只是感到心中不够踏实,她回头看看身后姑姑的家,那里有她的亲人,他们才是她的依靠。一条沿海公路经过姑姑家,蜿蜒着伸向远方,都说路的远方有诗和美景,自己的路通向何方,路的远方有诗和美景吗,她暗暗地问着自己,心中很是彷徨、很是忐忑。
两个人平淡地交谈了一个多小时,直到周小洲感到有些口干,他才停止了畅想和描绘。周小洲邀请诗扬和他一起回他的公寓,被诗扬婉言谢绝,父母就要离开美国了,她要抽时间多陪陪他们,这是杨诗扬的理由。
临分别时,周小洲吻了杨诗扬,当两个人嘴唇相接时,杨诗扬感觉一阵凄凉苦闷,她身体僵硬的站在那里,笨拙的做出反应。周小洲却是越吻越深情,他的舌尖撬开杨诗扬的双唇,在杨诗扬的口腔里肆无忌惮的搅动着,直到杨诗扬喘不上气来,才肯放手,看着周小洲驾车逐渐消失在公路尽头,杨诗扬的心中莫名地一阵忧伤。
杨诗扬静静地看着大海,海面上船影点点,那是远航归来的船只,满载着希望,满载着丰收,满载着欢乐,回到温暖的港湾。可是,自己的港湾在哪里,杨诗扬茫然若失。
天空中海鸥一会掠过海面,一会又冲入云霄,杨诗扬的思绪似乎随海鸥一起浮沉,飘过大海,飘过太平洋,飞到天尽头的家乡东平市,飞到自己工作过的东平市中心医院,用上帝视角,俯看着罗帆,俯看着范西龙,俯看着其他的好伙伴,好姐妹,看着他们热情地工作,欢快地说笑,甜美地恋爱。自己却形单影只,孤单寂寞,此时此刻,她是多么地渴望回到那个集体,回到罗帆的身边。
大海的波涛一次又一次冲刷着海岸,潮起潮落,云卷云舒,太阳的光芒透过云层,若隐若现,杨诗扬久久伫立在海边,心如刀绞,泪水长流,天长地久有尽时,此爱绵绵无绝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