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灵顿滔滔不绝地说起自己的想法,仿佛对于他所认知的Forsaken有着无限的解读,而一条鹿乃此刻就是他最好的聆听者。
一条鹿乃有些难以置信,布灵顿平时话不多,一条鹿乃一度以为他像是那种50岁了还在家里蹲每天只吃泡面打游戏的社恐死宅,可事实上只要一提到布灵顿感兴趣的事物,他就变成了世纪演说家,整个“图书馆”都变成了他一个人的舞台,他站在层层叠叠的书海顶端滔滔不绝,像是君临所有知识顶点的学者。
“那Lethe呢?他是什么?”
“Lethe……”布灵顿突然愣住了,他微微张开嘴,喉咙却像堵住了块抹布一样只能嘶哑地仅仅念出Lethe的名字。
一瞬间所有的光辉与口才消失,他又变回了那个有点社恐又无力的家里蹲,被关在资料堆成的牢笼里。
那是怎样的感情,恐惧?牵挂?一条鹿乃说不清楚,布灵顿低着头,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Lethe。
“他……是个很孤独的人,孤独得快要发疯,但偏偏他那样的人又只能孤独。是啊,憎恶世界的人怎么可能不孤独呢?但他的孤独会把他变成怪物。”
布灵顿突然叹了口气,似乎已经不想再说下去了。
“怪物?可是他不是打倒了Forsaken和感染体吗?”
一条鹿乃不太理解,虽说是脱离CH控制的未知个体,但终归是在打倒敌人。
一条鹿乃很喜欢特摄的《奥特曼》系列,从小她就每周每周的等待周六奥特曼更新,绝不错过每一集,从宇宙而来的超人英雄帮助人类打倒怪兽,被人类视为英雄,那Lethe呢?他不是同样虽然不是人类阵营,可却在与Forsaken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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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Forsaken是敌人,那么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应该这么想吗?
不,那样的逻辑并不适用于Lethe,一条鹿乃的脑海中闪过那天晚上她在运输公司内部看到的众多尸体。
换作父亲会怎么做,肯定是以人命为优先吧,那个一条熏不会放弃任何人,哪怕那些受害者已经奄奄一息,哪怕是万分之一的机会,他都会赌上去。换作自己,多半也会那样做吧。
可Lethe不同,他从始至终就没有打算救任何人,他的目标就只有那个感染体,为此无所谓感染体手中的人质,无所谓那些普通人的性命,更无所谓造成多大的损失和灾害。他是发疯的猎人,火焰一般炽热的双眼里只剩下他的猎物,挡路的一切无论是敌是友全部摧毁。
就仿佛完美的猎人,本身就是为了猎杀Forsaken而生,他不会像Forsaken那样渴求杀死对手得到的荣誉战绩,也并不存在与Forsaken有着深仇大恨,但他就是要猎杀它们,他的存在就是“猎杀”的定义本身,冰冷得仿佛没有一点作为生物的温度。
“前辈,你和Lethe认识吗?”一条鹿乃不禁疑惑发问。
听起来布灵顿似乎与Lethe有过什么交集,也难免,布灵顿的记性好的离谱,他哪怕闭着眼睛也能知道自己手中拿着的是哪一个资料,知识像是被他驯服的乖巧宠物,他能一眼认出Lethe并不奇怪,奇怪的只是这个“家里蹲”居然会认识Lethe。
“嗯,算是吧……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已经记不清了。”
布灵顿含糊其辞,他的撒谎伎俩很拙劣,一条鹿乃学过审讯学,一眼就能够明白布灵顿在掩饰什么,比起掩饰,或许说“逃避”更为合适。
他害怕提起Lethe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