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非就是想将大靖的家底掏空,让后来者无钱可用,可户部的钱,是大靖所有国民的,不是他秦家,也不是你主子的。”
温顺被施允犀利的眼神所慑,忙说,“桑家那些年虽过的奢侈,可钱的来源,一部分是皇室所赏,一部分是战利品,还有一小部分是处置贪官污吏所得。
后又经营得当,钱财越来越多,除此之外,未从百姓身上拿过一分一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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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白诀佯装晕倒后,就暂住在小馆隔壁,亓骁眠的宅子里。
小主,
霍启做为主人邀请的,两人彼此交谈后,只觉得相见恨晚,秉烛长谈,桑晴晓送去早食时,竟听到两人正商谈她与亓骁眠的婚事。
“呵,你们以为自己能做得了我的主?都老大不小的人了,竟彻夜不眠,还要不要命了?老藤可说了,你这身子得养着呢。”
霍启先道歉,“是我拉着你舅舅聊天,一谈到打仗,话题就收不住了……”
桑晴晓转头又开始说他,“霍前辈,您这凡人之躯,也是需要保养的。”
“是是是,叔叔错了,仅此一回,下不为例。”
桑白诀怕又被训,忙转移她的注意力,“正是早食的时辰,小馆正忙着吧,你两个哥哥一身力气,正好能帮帮你。”
“呵,停业了。”
“啊?为何呀?”
“你一出事,他们哪里还是心思吃美食啊,长林街上挤了不少人,都是来问候你的。
我若此时开业,他们定会说,我桑晴晓只认钱不认人,您都悲痛欲绝了,我还有心思挣钱呢。”
“呃……”
“呵!”
待几人吃完,桑晴晓问,“桑家其他人,何时归?”
“已经在路上了,不超过五日。”
“来了多少人?我先收拾住处。”
“不多,我还藏了一部分桑家人,对他们另有安排,也是以防万一,防止全灭。”
三日后的傍晚,桑白诀接到了飞鸽传书,“丫头,明日,再将你那丧服穿上,去城门口等着,你两个哥哥陪你一起去。”
桑晴晓听出了他声音里的哀伤,没有问缘由,“那你呢?”
“宣德帝不是急着见我吗?我再不露面,他会以为我怕了他。”
次日晨时,温顺亲自驾马来接,戴了一顶黑帷帽,就怕情绪外泄,在扶桑白诀上车时,没忍住,道了声,“主子。”
声音梗塞,小心翼翼。
“温顺,你辛苦了。”
“为主子做事,不苦。”
等马车动起来后,温顺又小声对车内讲道,“宣德帝本打算单独见您,可今日正是小朝会,我特意没提醒,现在,官员们正在宫门口等着呢,宣德帝没让进,他们也不走。
主子遇见时,就将他们一起带入宫中吧。
我虽已经做了多方面的预防,可就怕宣德帝突然疯魔,人多,他总能顾忌些。”
“你费心了。”
“主子平安就好。”
马车行至宫门口,果然看到了不少官员,桑白诀下车时扫了一眼,认识的没几个,彼此之间都不知该如何称呼,场面有些尴尬。
就连施允和明泽,也没有主动与他说话。
他一到,宫门就开了。
侍卫试图阻拦其他官员进入,没拦住,只因,里头看门的,是那批御前侍卫,前段时间犯了错,被发配过来,门一开,想躲都躲不了,对面都是长辈,二世祖们哪里敢龇牙。
浩浩荡荡的,就进入了大殿。
看到一大群越发不听话的臣子,宣德帝生气。
看到温顺没拦住,出了纰漏,宣德帝生气。
看到桑白诀依旧年轻的面庞,宣德帝更生气。
明明只是差了十多岁,桑白诀快四十了,他也才五十出头,可这一对比,竟对比出至少五十岁的差距,宣德帝自惭形秽,只觉得屁股下的龙椅烫的厉害。
之前急着要见桑白诀,此刻,却有些想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