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朝露和麦冬把学校都找遍了,都没找到松音。
暮色四沉,在东北冬天未散去,春天还未来。这么冷的天,松音会去哪儿呢?
两人急得原地打转,突然贺朝露就接到了松音的电话,电话那头非常嘈杂,好像是在酒吧,吵闹的音乐声夹杂着人声。
半小时后,山隐门口。
山隐是江州市最大最火的酒吧和夜场,整栋楼都是各种各样的娱乐场所,谁也不知道山隐的老板是谁,不过能做到在江州市一家独大,说明肯定来头不小,不过是想闷声发大财。
贺朝露平时是很少来这种地方的,长期的闭关雕刻,她习惯了安静到只剩下凿刀打磨的声音和自己的呼吸声,甚至很讨厌这样嘈杂的环境。
她看了一眼身旁的麦冬,正皱着眉头好奇地观望着里面的一切,想来她也是。
可谁想能想到松音竟然会因为麦冬的几句话过来买醉,要不是松阳的电话,她都不知道她来了山隐。
“这儿呢,露露。”
贺朝露听到声音,穿过拥挤的人群,走到卡座,松音正攀附在松阳身上,一脸醉意。
周围是嘈杂的音乐声,舞池里扭动着腰肢的人群和五颜六色的霓虹灯光,满场充斥着纸醉金迷。
这时,她竟接到了蒋明镜的电话,这才想起,今天和司机约好了早点回家,一看果然有十几个司机未接来电。
冬天的衣服臃肿,手机放在口袋里,没有注意到有震动。
可如今这地方,一来他怕蒋明镜起疑心,二来她着急找松音,便先把电话挂了,想着等把松音带出去再回电。
“麻烦你们跑一趟,我姐这样子怕是彻底醉了。”松阳低头冲着贺朝露一脸歉意,“她今天跟吃了炸弹似的,来了就狂喝酒,发生了什么事儿啊?”
松阳是松音的胞弟,辍学在山隐打工,两人因为松音的关系,也成了朋友,贺朝露庆幸还好有他在,不然一个醉酒不省人事的女大学生醉倒在夜场,她都不敢想。
松音眯着眼睛,嘴里还在喃喃,贺朝露一脸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附在松阳耳边放大音量说:“说来话长,下次再聊,给我吧,我先送她回宿舍。”
松阳刚把松音两条攀着他脖子的手臂卸下来,松音转过身,瞧见贺朝露,便堆满笑意,抱住她,用口齿不清的语气说:“露露,你怎么来了呀,露露,你也来酒吧买醉呀,来,我们一起,不醉不归。”
“松音,你清醒一点,已经快十点了,宿舍要关门,我们回去吧。”
贺朝露担心地推了推松音的肩膀,也不知道这醉酒的家伙哪来的力气,拽着她的脖子一把把她带倒在卡座上,卡座边上的男人看到这副场景,就来搭讪了:“呦,这位妹妹好面生啊,从来没见过啊。”
另一男人搭腔:“对啊,妹妹叫什么,松姐给介绍介绍呗。”
松音虽然醉了,但听到这几句调戏,强撑着身子起来,抬声喊了一嗓子:“去你丫的,什么妹妹,放尊重点,叫姐姐,松阳,别乱来听到没!”
松阳夜场混多了,对此见怪不怪,但从小就被姐姐血脉压制,赶忙上前制止。
“我姐朋友,你们别瞎起哄。”
前方的舞池里充斥着人群,主舞台上的DJ 正在活跃气氛,开心地唱跳着。
贺朝露被松音压在下面,赶紧起身,拉着她要走,语气焦急:“松音,走了!”
松音一嘴口齿不清,说话逻辑倒是清楚:“今天有个大明星要来,山隐搞噱头,不提前说是谁,吊起大家的好奇心,搞得今天来山隐的人特别多。露露,你再等等嘛,等那个明星出来我就走!”
贺朝露转头瞧去,离卡座很远的位置有个高台,舞台非常大,有专业的音响设备,可以容得下一整个乐队,舞台是整个场子的最高点,从舞台也可以俯瞰全场。
松音补充道:“喏,看到那里的boss台没,平常没什么人坐的,今天也坐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