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拉偏架帮了她,即便是那个小姑娘的错,大家也会觉得是蒋明镜背后撑腰的结果,如此她现在离开于他是最好的,就让大家心照不宣地默认纪妙妙口中的话,谁都不会难堪。
纪妙妙还躲在纪慎之怀里闹,冲着蒋明镜说:“蒋哥哥,是我……不小心打到的,可是……是她先打得我,先骂的我。”
贺朝露本就困得很,心烦意乱,听她哭得大声,很是头疼,转头冲她狠狠瞪了一眼:“闭嘴!”
纪妙妙撇着嘴,怔了一下停止了哭泣,接着又冲着哥哥哭着说:“哥哥,你看这个姐姐好凶!”
还不等纪慎之开口,贺朝露又怒斥了她一声:“还哭!”
纪妙妙完全被她这一声吓住,看她的样子像极了刚刚她上来要打她的样子,而且脸肿了以后更可怖了,再也不敢哭出声来。
一瞬间整个包厢的空气都凝固了,所有人都不敢说话,没想到这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人这么凶。
淮左在此时开了口:“好了好了,两个人音量都那么大声,看来大家都没什么大事,小姑娘家家拌嘴吵架很正常,看大家一脸担心的,都散了吧,该喝酒喝酒,该玩就玩,别影响了咱们蒋公子的生日。”
蒋明镜在包厢内听到两人动起手来的消息,还担心贺朝露小胳膊小手会被欺负。
片刻几人就回来了,还带上了淮左,所有人都涌向了叫喊最大声的纪妙妙,唯独她顶着半张红肿的脸孤零零站在后头,就像那日葬礼上一样,从没有人注意到她,关心她在乎她的死活,可她却依旧不卑不亢站在角落,挺直了腰板,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是被欺负的那个,可偏偏大家只关心叫得最响的和他们关系最好的那个,柿子挑软的捏,这两人之中果然她是好欺负的。
只是他算错了一点,他以为她会过来求他,刚刚竹西的事情,她就捣糨糊过去了,丝毫未曾倚靠他求他庇佑,这次也一样,任由自己被欺负,不来求他,也从不为自己解释,为自己提诉求,就那样站在那里看着发生的荒谬的一切,然后竟然要走。
她靠近他道别时,他看出来了她嘴上说着抱歉,眼里却没半分歉意,眼眶红红的应当是觉得委屈吧,她是被冤枉的,自然委屈,她眼里的疼痛和骄傲,却半分没有表现给他,这一刻,他莫名有些燥意,从胸口一直到嗓子眼,为什么她从来都不说呢?向他开口有这么难吗?
经过淮左一番话,所有人以为结束了正要散开,蒋明镜却突然对着贺朝露,语气里隐藏着几分压抑的怒意:“被打了也不知道要还手吗,就傻愣愣站在那里给人家打?”
贺朝露抬头看他觉得他要疯了,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气她?
她何德何能竟让他连生日连朋友都不顾,可眼眶却情不自禁地更红了,好似被包裹起来的委屈被突然打碎。
蒋明镜说话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惹得大家都呆愣在原地,可他却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冲着纪慎之那一拨人说:“说起来,朝露才上大三,不过二十岁,妙妙国内大学毕业后在英国光硕士延毕读了四年了吧,怎么喊人家姐姐呢?莫不是出了个国,把老祖宗的规矩、教养、辈分都忘了?”
众人听到这话,皆是一怔,大气都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