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喝了粥吃了药,或许起了药效,她又有些困了,便睡了会儿午觉,睡梦间听到说话声有点吵闹,她揉了揉眼睛,睁开眼看到病床旁有个人。
贺朝露千算万全,却没想到救她的人竟是蒋明镜,她帮他修复了佛雕做了件好事,所以佛祖显灵了,在千万分之一的可能和那样危险的境地下,派他来救自己。
她怔怔地看了他半天,直到他轻笑:“怎么,不记得我了?”
她摇摇头:“不是的,我只是太意外了,是您救了我?”
蒋明镜今日还是一身黑色西装,想来是工作抽空过来的,依旧是那淡淡的语气,眉眼看起来却似笑非笑,没戴眼镜,难得是温和的面容。
她想起来,不小心牵动了伤口,嘶了一声,男人的大掌便抚上了她的后背,给她垫了两个枕头。
他的下巴碰到了她的头发, 他侧身低头,她感受到了他的鼻息,是温暖的,她闻到他身上带了点木质调的香味,是她很熟悉的味道。
“还疼吗?要不要叫医生?”他温柔地问。
贺朝露摇摇头,扯出一个微笑,她有很多问题想问他,但是想必他也是吧,不过像他这么神通广大,即便她不说,他应当也能查到是怎么回事。
“这个是你的吧,凶器也在里面。”他一脸严肃认真的把一只带血的包给她。
她翻开包,里面外公的凿刀完好无损,真是菩萨保佑,她把包抱在胸口,抬头看他,道了声:“谢谢您,它对我来说很重要。”
接着问:“陈唯泽他怎么样了,我把他戳瞎了,想来陈家是不会放过我了。”
“想不想知道是谁做的?”蒋明镜问。
“难道不是陈家吗?”贺朝露疑惑道。
蒋明镜戏谑地发出一声轻笑:“茶馆是施凤澜包下的,贺家谋划了这一切,陈家顶多算从犯。”
贺朝露抿了抿嘴,并不愿意听到这番话,她不敢相信他们会对付自己到这种程度。
“贺家不仅包了场,而且还买通了服务员,那天给你们送茶水的服务员,早就在不知不觉中被换掉了,那个人是贺家派过来的,药也是她下的。服务铃怎么也按不响,是吗?”
贺朝露没回答,嘴唇微颤反问:“我爸爸呢,他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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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明镜缓缓道:“贺家同陈家做了笔交易,把你嫁给陈唯泽,他们会获得一大笔钱,那个假服务员已经招了,如果猜的没错的话,他们早就料到你不会答应,便先下手为强,毁了你,再用你的裸照作为要挟。虎毒尚且不食子,你大可以欺骗自己,但是相亲这件事,你父亲是知道的。”
贺朝露苦笑,答案不言而喻,在听到这话前,她竟在心底还抱有一丝希冀,其实他从来都不爱她,可她总在自欺欺人。
这世上,父母会不爱自己的小孩吗?
贺余成虽然重男轻女,她本以为他还不至于到这种地步,如果犹如黄粱一梦,在赤裸裸的真相面前,那一丝希冀,也荡然无存,她想她也终于可以不再期待他的爱了。
“蒋先生,这次谢谢您了,我有些好奇,您怎么恰好就在那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