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逢云喝了一杯茶,这才让自己怒火中烧的脑袋冷静了下来。
“大司马那个蠢货,脾气比驴还倔就算了,脑子也不灵光,皇帝特意派了戚将军他们过去看着他,结果呢?几个人都拉不住这个蠢货,他一个大司马,他不去上阵杀敌,居然还妄图跟突厥人和谈?他和谈个屁啊和谈,一个当朝大司马跑去敌方阵营和谈,别人不射他就是傻子了!”
顾逢云想到这里就气得不行,立马又喝了一杯冷茶,冰凉的茶水一下肚,理智又回笼了几分。
顾逢月小心提问:“那他提出的条件是什么?”
顾逢云干脆道:“不知道,鬼知道他想提什么条件?他提什么条件,朝廷也不可能满足他的,他纯纯一个脑子有病的人,可怜他爹跟爷爷立下的那些赫赫战功,一世英名,全被他凭一己之力给毁了,真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宋春临不是本地人,他悄摸着靠过去,顾逢月给他科普。
“朱成玉的爷爷朱昭也是大司马,他当初跟自己的儿子,也就是朱成玉的爹,两人直接把突厥人给一路打回了阿尔泰山那边,而且几十年都不敢再来犯,那会先帝都还只是太子呢,镇国公的名号可是令突厥人闻风丧胆的存在,连后来的我爹也比不过。”
宋春临惊讶地瞪圆了眼睛,听起来那朱昭还是个很厉害的人物呢,光听那名头就很吓人,镇国公,听着比勇毅侯还要高级,怎么他的子孙却是个孬种呢,哪有大司马到了前线不想着打仗,反而一心想着和谈的?
顾逢月也是想到了这一点,他冷哼一声:“可能是被家里人宠坏了,我哥说那朱成玉进了军营就处处想压我爹一头,可是他能力不及我爹,每次风头不但没有出成,反而还丢了丑,后来我爹都当上勇毅侯了,那朱成玉也只勉强当了一个中郎将,我爹出事那一年,先帝也是看在了他爷爷跟父亲的面子上,才让他当上了这大司马,可能先帝也没想过,朱成玉是个草包。”
顾逢云也笑了:“别说先帝不知道,便是皇帝,估计也是才清楚,朱成玉这个人有多么废物,他现在恐怕正在庆幸,这么多年都没让大司马上前线,否则那群蛮夷早就杀到京城了。”
顾逢云气上头以后,那嘴跟淬了毒似的灵验,皇帝此刻也正气急败坏呢,嘴里疯狂怒骂朱成玉这个狗贼,草包,但凡朱成玉站在他面前,不用突厥人,皇帝自己就能用手给把他掐死了。
“朱国公这么英勇善战的一个人,朱弦雀也是足智多谋,结果他们的好孙子,好儿子,就给朕来了个和谈?我去他娘的和谈,我让他去前线是为了和谈吗?他只是姓朱,不是真的猪,怎么就长了这么一个猪脑子,好好的一个立功的机会,就这么给他糟践了,还有脸问能不能回来,呵呵,当初不就是这个蠢货蹦跶得最欢快吗,说什么顾老侯爷临阵脱逃,现在好了,报应!”
几个站着的内阁大臣,看皇帝被气得连他娘的都说出来,可见是真的很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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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开始主张和谈的那些人也觉得自己脸上躁得慌,这混账朱成玉,哪有人打都不打直接和谈的,这顺序不对啊,你说说,你都到前线了,好歹打一场嘛,他们大景朝也不至于一场仗都打不起,你连打都不愿意打,到了地头就想和谈,美不死你。
而主战派也是满脸愤怒,朱成玉去敌方阵前求和的行径,跟投降有什么区别,还被人家一箭射中腹部,性命垂危,垂危得好啊,他们巴不得这丢人现眼的玩意马上嗝屁,换一个能打的顶上去。
“陛下息怒,咱们也并不是无人可用的,臣瞧着那戚将军就不错,虽说不如老国公跟老侯爷那么厉害,但收城,也是绰绰有余的。”
左相此话一出,其余人也纷纷跟着附和。
“臣附议,戚将军可堪大任。”
皇帝在骂完人之后,脑子也冷静了下来,这回他也懒得去听那些大臣掰扯,直接任命戚将军代替朱成玉阵前主将的位置,至于朱成玉,谁管他,爱死哪里死哪里,最好别回来了,看着就来气。
边境的事情对京城并没有造成什么样的影响,反正山高皇帝远的,百姓们最近津津乐道的还是那大司马阵前退缩的糗事。
都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宋春临最近晚上工作量骤减,原因是那些世家们自从连续失窃两次以后,都不敢将粮食放在铺子里了,铺子都空了,宋春临就没事干了,每天闲的发霉,最近又增加了一个新的习惯,那就是在茶馆里,听那些过往行人说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