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真相揭晓的时候,周宁不得不承认,有时候血缘亲情,也不是什么很重要的关系。
一百两银子就能让他的两个伯父将他卖了,甚至在知道对方只是为了让他陪葬的情况下,两人第一时间想的竟然是要加价!
人要贪婪到什么地步,才会不顾及亲人的死活,只为了钱财。
估计是因为侯府的关系,虽然是大过年的,办事效率也很高,第二天就将冯家赔给周宁的银子给送来了。
周宁兴致缺缺,一想到这些银子的来历,顿时觉得直犯恶心。
王婶子劝解他道:“这是他们欠你的,谁让他们不知死活非要打你的主意,你且收好了,若是实在不想看见,大可捐给慈幼局或者去道观里添香火,人嘛,何必跟钱过不去呢?”
经过这件事情,冯家跟周家可谓是元气大伤,那冯家家主都进去了,家里只剩下老弱妇孺,那小哥儿的身份也因此暴露,一时间风言风语说什么的都有。
不过那哥儿却没什么反应,该吃吃该喝喝,还能抽空把自己兄长的丧事给办了,冯世昌在的时候纳了不少小妾,外头也养了几个外室,当然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无生育,冯家的哥儿干脆一人给一笔钱将人给打发了,冯家的铺子也被他转了手卖掉,带着自己的亲娘远走他乡了。
宋春临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已经是年后了,对于那小哥儿的决绝他倒是能理解一点,试问一个人从小到大都要顶替另一个人活着,亲爹还时不时的PUA他,亲哥死了还要被亲爹指责,据说那小哥儿至今连自己的名字都没有,因为冯世昌始终不承认这个孩子的存在,在他的心里,唯有冯大郎才是自己的孩子。
离开也好,离开了他才能以自己的身份活着,这也算好事一件了。
至于周家,过年的时候周家大房跟二房都是静悄悄的,据说周家两个老人一回来就病倒了,大过年的也一直卧病在床,周宁提了礼物上门看望,但没有进屋,而是放下礼物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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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大伯母憔悴了不少,看见周宁来了也不理会,周家大房的几个孩子反而对周宁恨得牙痒痒。
周家大丫更是毫不客气的指责周宁无情无义,竟然将自己的亲伯父给送入大牢。
周宁冷着一张脸任由周大丫骂,等她骂够了,周宁这才上前,‘啪’地一巴掌,重重甩在她的脸上。
周大丫捂着脸颊,不可置信的看着周宁。
“你…你居然敢打我!你怎么敢打我!”
‘啪!’又是一个巴掌打在周大丫的脸上,周宁满意的看着对方的脸颊,嗯,左右对称,好看极了。
“打你就打你了,怎么,只许你嘴贱骂人,还不许我反击吗?”
周宁恶狠狠的瞪着想要给女儿出头的周大伯母,他一字一顿道:“再啰嗦连你一起打,别跟我摆什么长辈的架子,在你们想要把我卖了给人陪葬的时候,你们就不是我周宁的亲人了。”
说完周宁上前一步,他轻轻拍了拍周大丫的脸:“记住这个痛,这是你嘴贱的惩罚,下次你再口无遮拦的话,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放完了狠话,周宁心情舒畅的离开了周家老宅,站在老宅的门口,他深深吐出一口浊气,他明白,将来他是不会再踏进这里半步了。
跟周冯两家的静悄悄不一样,宋家这年过年可谓是开心得不得了,宋爷爷跟宋阿麽了却了一桩心事,孙子又刚定了亲,开春就能娶回来了,再加上宋秦氏的肚子渐渐大了,大夫说胎儿一切安好,预产期就在四月初,明年可谓是喜事一桩接着一桩,能不高兴吗?
宋爷爷都能想象到明年过年一大家子聚在一起的热闹场景了,若是宋春生再给力一些,搞不好明年他就能抱上重孙子了。
要是宋春生知道他爷爷是这种想法,估计脸能烫得煮鸡蛋了。
过完年没多久,顾逢月那边就收拾好,通知宋大庄随时可以出发。
宋春临第一个举爪子说要跟着一起去,宋大庄想到儿子的神奇空间,痛快的答应了。
宋阿麽象征性的给两人做了点干粮,再随意装了两件衣服,父子俩就一同踏上了寻找小叔的旅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