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俩又回到胡同里,刘爱民吩咐小张先去师兰家墙根处蹲着,自己去别的地方看看有没有可疑的。
离开小张的视线,他转了个弯,来到小树林边缘。
月光下树影婆娑,凉风袭来,吹动树叶的沙沙声格外惊悚。
刘爱民脚步匆匆,帽檐下的脸色阴沉一片。
“咋办啊,咱们会不会被抓起来吃花生米?”草丛里,两个年纪差不多的男人焦急地跺着脚。
两人时不时还回头看看,神情恐慌。
“有人来了!”
听到脚步声,两人惊弓之鸟一般藏进阴影中。
刘爱民低声道:“是我。”
高大昌和吴有发提着的一口气才敢放下,“老刘,你支个招,咱们现在是跑还是怎么着?”
“跑?往哪跑?”刘爱民手在裤袋里捏着那张薄薄的票,“老吴你去招待所问问,方才那一家说要去招待所住。”
吴有发不太想去,不知是心虚还是后怕,亦或两者都有,他现在只想找个地方把自己藏起来。
“老刘,咱们没必要盯着那娘们吧?我觉得她不像是看到的,否则一个女人早就吓破胆了。”
刘爱民静了两秒,“她可能性最大,别小看了任何人。”
公交站的票都是上车后买的手写票,上车点和下车点都有。
这张票是从师范大学站到燕大的,街道不少人坐公交也都是在燕大站下车。
但是,街道上大学的他都晓得,每一个孩子在师范大学。
倒是听人说过师兰有几个其他学校的大学生朋友。
吴有发不敢反驳他的决定,闷声道:“晓得了,我马上就去。”
“老高,东西呢?”刘爱民又问。
“装麻袋里了,一直滴‘水’,我不敢拖过来。”高大昌胃里翻江倒海,脸色白得难看。
这时一阵风吹过来,高大昌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忍不住往吴有发边上靠了靠。
他缩着肩膀,感觉今天格外冷,“刚才一直沙沙沙地响,老刘,你说会不会是老许的魂还没走?”
刘爱民嗤笑一声,“活着我都不怕,还怕他死了来找我?”
就是许志全的魂来了,今天他也要扒层皮下来。
“那这东西怎么办?天气热估计两天就臭了。”吴有发胆子更大一些。
刘爱民想了想做出决定:“一会你和老高把东西丢去养猪场的猪圈里。”
猪什么东西都吃,连骨头都能咬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