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我不想说什么的，毕竟在座的各位都是长辈。”林糕甩了甩手里的枝条，指向二人，“但你们，不能仗着自己是年纪大，要进棺材了，就不拿生命当回事儿！”

费老和姜融两脸呆滞，都被林糕骂得有点儿懵。

“有人，想活还活不了呢。”林糕低垂着头，声音冷然，手里的枝条卷了卷，缠上她的手腕。

“孩子，你不......”费老话说到一半，被顾砚声阻止，“她懂。”

顾砚声看看周围，船长室还依稀保存着曾经繁荣的样子。

“您一心求死，是在求心安，还是逃避罪责？”顾砚声抬手搭在林糕肩膀，“死很容易，但要赎罪的话，活着显然更有诚意。”

“哈哈哈哈哈。”姜融大笑出声，“瞧瞧，瞧瞧你现在混的，居然被两个小辈指着鼻子骂。”

林糕瞪向他，“怎么？你没错？”

“我错，我恶贯满盈，我该死，打死我呀。”姜融笑哈哈，身体坐在沙发上越发懒散，“但是你们弄不死我啊！”

林糕盯着姜融，拳头攥了又攥，“激将法，倒也不必用在我们身上，我们可没这本事儿帮你去死。”

这家伙，在这龙船上苦熬几十年，其实早就不想活了。

姜融的视线落在了顾掌司身上，“这不是有人可以么，大人？”

“可以倒是可以。”顾掌司说，“但我不想在阴界看到你，白魂不行，杂质也不行。”

这时，连费老也看了过来。

顾掌司一身黑衣，平时站在人堆里很没有存在感，周围人还会自然降低对他的感知。

“您的身体内有强大的力量。”费老说，“帮帮忙，可以吗？”

顾掌司瞥了费老一眼，“你，我也不想带。”

费老：......

“就是，你们别想着一了百了，咱们大人不收！”

“可是怎么办，一切都晚了啊。”姜融仰头看向房顶，“瞧瞧，索命的来了。”

细碎的声响，从四面八方传来。

林糕抬头看去，发现墙上、天花板上、地面上，全是黑色的阴影。

滴答滴答，粘稠的黑点从天花板上落下，林糕感受到一阵窒息。

姜融重新站起身，张开手臂，黑点落到他的脸上、肩膀上，留下一个个窟窿。

“瞧瞧，这就是龙船的反噬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