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这些人是仙人……吗？”

黎初雪俯身想要触摸，手却从中穿透。

她迈开步子想要往前走走。

“噗呲。”

低头看去，脚深深陷在泥里，是鲜血被挤压发出的声音。

她收敛心神，继续走去。

走了很久很久，这片战场仿佛没有尽头。

不同于当初那女子一刀秒杀，这次的尸体大多残破不堪，断肢碎肉满处都是。

黎初雪第一次对尸山血海有了清晰的认知。

堆积如山的尸体、流淌成河的鲜血。

刺鼻的腥臭味在空气中肆意弥漫，数不清的骸骨堆积得如同茂盛的森林。

飘洒的皮肤和头发已然腐烂，化作了满地的泥尘。

比她在轮回镜中最后一世的战场要惨烈的多的多……

她一开始还四处张望，后来变得麻木，只知道闷头向前走。

走了不知道多久，这片天空没有日夜交替，阳光洒在身上不觉温暖，反倒遍体生寒。

太阳悬挂的位置自始至终没有变过，像是一双眼睛在审视着大地。

黎初雪的双腿机械地摆动着，她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地。

身体中好像有个声音在说，向前走，不要回头。

突然间一道不带任何情绪，分不清年龄、性别的声音响起。

“可有悔意？”

黎初雪缓慢停下步子，抬起头。

“天道？”

那声音嗤笑一声，发出一个音节。

“业。”

“没听过。”

那声音没再响起。

突然一股血红色的火焰在黎初雪身上蹿出。

霎时间，剧痛清晰的传入神经末梢，甚至让她直接失了声。

那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疼痛，无法抵御。

“冥顽不灵，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