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谢长宴怀疑袅袅的死之后,一回到幽州,他就刨了她的坟,可那棺椁里只有衣冠,根本没有任何尸骨残骸。
谢道芸无法抵赖,矢口否认有毒害袅袅的行迹,却也道出了当年的实情,那具尸体是他们故意找来迷惑他的,后来自然没有按照他亡妻的身份下葬。
谢长宴派人查了很多,最后只得出了一个结论,那便是,袅袅当年离开了幽州,说不定她还在这世间的某个角落,好好的活着。
而眼前的女子,和她一模一样,他好像看到了那个风姿卓越、妩媚娇俏的少女翠袖轻舞,罗裳飘飘,步履款款,仿佛跨越了十年的时光,朝他而来。
“民女就不打扰大人了——”青玄垂眸,低声开口,扶着男人转身就想离开。
谢长宴怔愣一瞬,难怪刚才他会觉得她的声音似曾相识,“马车上有药,先给他先包扎一下。”
青玄有些诧异,他明明已经起疑,根本不相信自己的说辞,他为何依然施以援手?可秦钟的伤实在耽误不得,她也不能细想扶着秦钟上了马车。
宽敞的马车上,多了两人,顿时显得拥挤起来,青玄没了帷帽,露出一双明净清澈的眸子来,只是她清冷疏离,好似一大块冰一样。
谢长宴神色恍惚,她的相貌实在太像袅袅了,唯独性子截然不同。
“这是上好的金疮药,效果极佳。”谢长宴打开药箱从里面翻出一瓶温玉的瓷瓶递了过去。
青玄接过药瓶,“谢大人。”
谢长宴冷冷地瞥了一眼那男子血红的伤口,伤在了腹部,明显是利刃所刺,此地偏僻离县城还有一两百里路,若任由他们在这荒山野岭,只怕那位男子就该命丧此地了。
青玄扯下男人的一段锦袍,动作熟练地包扎起来,那男子咬着牙忍着剧痛,闷哼了几声,到底没有叫出声来。
谢长宴的目光落在男人手指的刀茧上,那明显是常年习武的留下的茧子,还有他穿着的皮靴,谢长宴早年时常也会干些刺杀的勾当。
这两人恐怕是同道中人,所以他们根本不是被山匪所伤,应该是被人追杀?
一个时辰过后,谢长宴一行人行至峡谷出口,薄薄的一层雾气笼罩着山间,朦胧的月光洒下一片凝霜。
谢长宴陡然睁开双眸,他冷冷地瞥了一眼两旁峭壁,隐隐只觉得凶险,若是有人想要行刺,这里便是最好的伏击的地方。
“有埋伏!”青玄似有察觉,提着寒剑的手一紧,就下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