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案上摆着厚厚的折子,随意抽取其中的一本,展开后,他手中的御笔一顿,蹙眉冷哼了一声,“这些折子都是这个意思?”
大理寺卿许绍和副相裴遥卿四目相对,面露难色,相互推脱着都等着对方开口。
朝臣们谁也不敢劝他立后,可纳妃总可以吧!
许绍无奈撩袍跪下,怅然劝道,“圣上,如今中宫空置多年,您未立后未册妃,更没有子嗣,您的子嗣是大夏的传承,以后将要继承大统得。如此,人心浮动,怕动摇了国之根本啊!”
傅羿安抬起头来,冷声道,“晋王有好几个子嗣,朕看着都不错!”
许绍脸色骤变,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这些年,傅羿安四处征战,经常日夜奔袭,平定四方,硬是收回了几大节度使的兵权,当然幽州除外。
政务方面他厉精为治,实行修生养息等政策,国库日渐充盈,满目疮痍的大夏隐隐呈现出一片欣欣向荣的盛况。
他如此辛劳,是为了他人做嫁衣?让晋王的儿子登基,继承大统?
许绍心底一阵憋屈,苦不堪言,若是当年,他没有吃下‘忘忧丹’,如今哪里会膝下空虚,他会不会就是另一番景象?
许绍和裴遥卿都不敢再言,生怕把他给逼急了,立马就要过继晋王的子嗣为太子!
这消息很快传入了陆太后的耳朵,陆太后着实气恼,连着咳嗽了几声。这几年,她身体衰败得厉害,摊开锦帕里面竟是一团带着血的痰液。
一旁伺候的孙内侍脸色大变,疾呼,“快让徐院首过来诊脉,让人再去寻华神医。”
陆太后无力地摆了摆手,“大惊小怪,慌什么慌?”
她这毛病已有些时日了,一般的汤药那里有什么效果,她自己心里跟明镜似的。
陆太后神色黯淡,长叹一口气,“当初,就不该让他吃那忘忧丹,哀家看他不仅仅把林婠婠给彻底忘了,还把所有的女人都抛之脑后。”
孙内侍神情惶惶,林婠婠是这宫中所有人的禁忌,没人敢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