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渐渐弱了下来,他其实也知道,这事他们做得理亏,可阮家的承诺太诱人了,就抱了侥幸心。
虽然林婠婠早就猜到是阮家在背后捣鬼,可还是觉得心寒。
林婠婠面无表情,“阮家还让你做什么?”
沈金藏唇角渗出血丝,早已被吓破了胆,“他们让我去江淮一带做度支使。”
江淮一带,那度支使是掌统筹财政收支及粮食漕运的官员,还真是个肥差!
难怪他会铤而走险,泯灭那仅存的良心,害人性命。
林婠婠可不相信阮家会如此好心,说不定专门挖了坑等着他跳。
林婠婠搭着眼帘,寒声道,“不错,是个好去处,管好林茹,她再敢去我母亲面前碍眼,别怪我不顾血脉亲情!下次再找姑父问话,姑父最好直言不讳,尤其是阮家给你的命令,否则......”
沈金藏瞳孔猛地一缩,“婠丫头,你什么意思?”林婠婠要他当阮家的奸细,帮她传递消息吗?
“字面上的意思!”林婠婠神情难辨,“告诉你,阮流筝这辈子也不可能当上太子妃,阮家不干净,你想跟着他们倒霉去死,我绝不拦着!”
沈金藏心里发苦,感觉林婠婠今非昔日,彻底变了一个人,可她一个弱女子,跟阮家对上,能赢吗?
“忘了提醒你,你那个外室瑶娘,还有藏在平康坊的私生子平儿,我已派人好好照顾他们,保证这段时间,你都见不到他们!”
“姑父,我已给你留面子了,希望你最好长了脑子!”
什么?
林茹都不知道这事,沈金藏脸色难看得要死,林婠婠怎么就查出来了?
处理完沈金藏的事后,林婠婠对着身侧一魁梧男子道谢,“这次多亏你们帮忙!”
孟吉拱了拱手,“林姑娘,你客气了,谢大人于我有大恩,你有任何事直接吩咐我们就是!那沈家的外室,你放心我们会看牢的。”
林婠婠客套了一下,上了马车,她的手中握着一块晶莹剔透的海棠玉佩。
这是谢长宴离开上京时留给她的,有这块玉佩在,她就可以随意调动谢航宴在上京的势力。
看看,短短不到一个月时间,她和傅羿安又沦落到这等狼狈尴尬的地步。
林婠婠心中酸涩,谢长宴那时就料定了她和傅羿安终究有一日会分道扬镳吗?
她其实也不想责怪傅羿安,毕竟他有自己的立场,让他亲手给陆太后定罪几乎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