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世子,你在里面吗?听说你身体有恙,太后命老奴带了太医过来帮你诊治!你方便吗?”孙内侍尖细绵长,语气恭敬。
不知为何,林婠婠无端竟听出了一丝谄媚。
“我在沐浴,不方便!”
这是婉拒,言简意赅,语气不容置喙,决然得不近人情。
今夜陆太后连南狄使团都算计进去了,这场大戏的高潮就在此刻,她绝不可能无功而返,所以这道门,她肯定会破门而入的!
陆太后脸色一沉,孙内侍连忙开口说话,“傅世子,太后实在放心不下,你看能否让太医进去......”
宫里的内侍,都惯用这种以退为进的话术,实在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真是虚伪得很。
“呵!那恕臣衣冠不整,你们想看,就进来看吧!”
嘭的一声,门被踹开。
几个内侍争先恐后地闯了进来,肆无忌惮地搜寻着除了傅羿安之外的人影。
不管是紫檀雕花暗纹八仙立柜,还是那黄花梨罗汉床,无一幸免,只是方寸大小的房间,他们几乎毫无所获。
尤其是那床榻上的被褥叠放得整整齐齐,丝毫没有动过的痕迹,就好像在嘲笑他们似的。
透过屏风,孙内侍隐隐看到里间一道挺拔的身影没在浴桶中,他抬脚直冲了进去,探出身子仔细朝里瞅。
“放肆!”傅后羿安忽地起身,大刺刺地站在浴桶中,拦住了他的视线,笑吟吟道,“孙内侍想看什么?我的子孙根吗?”
孙内侍头皮一阵发麻,慌忙退了出来,捂住眼睛,疯狂找补,“傅世子,老奴得罪了,还望恕罪!我们真没想到你在沐浴啊!”
“不然呢?你以为我在干嘛?”傅羿安眸光幽深,声音凛冽,浑身散发着慑人的气势。
一群内侍面面相觑,僵在了那里,一时进退两难。
外面厢房的灯已亮了起来。
一枚金簪忽地从里间扔了出来,恰好丢到在陆太后的跟前。
陆太后前进的脚步一顿,最终还是转身站到了门口。
屋内传来傅羿安森冷的声音,“你们不就是在找这玩意吗?这法子对我没用,就算傅世啸来了,也是如此,强扭的瓜不甜!真是扫兴!这么多人杵在这儿,还想伺候我更衣不成?”
对于他的狂妄无礼,陆太后置若罔闻,盯着那枚金簪,脸上的阴霾渐渐散去,丢下一句,“给傅世子准备一身衣袍,好生伺候!”
便带着一群人离开了。
“大人,衣服都搁在木施上了,小的们都在外面候着,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