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婠婠看着那明晃晃的利刃,脸色惨白。
傅羿安这是要做什么?
谢长宴撩开车帘从里面缓缓出来,弹了弹玄色衣袍上的褶皱,对严阵以待的禁军视而不见。
他眸光温澈,伫立在众人中,似珠玉在瓦石间。
谢长宴眉眼间闪过一丝寒意,浑身散发着节度使应有的威严和气度,“傅世子,是以殿前都指挥使的身份,在询问谢某吗?”
若是殿前都指挥使,那么谢长宴牵扯到事情便与皇宫有关,若只是靖南王府世子的身份,那么他现在追究的便是谢长宴昨晚拐走林婠婠的事。
林婠婠只觉背脊爬上一股寒意。
傅羿安剜了一眼林婠婠,又冷冷地瞥了谢长宴一眼,好似要把他皮囊下藏着的恶意一点点挑破。
“不敢说吗?”
谢长宴搭下眼帘来,因他下来牵扯到了胸腹上的伤,那痛意藏在深处,连绵不绝。
“傅世子,若是担心令妹的安危,我是她未来的夫君,你大可不必如此。若你觉得谢某做过什么作奸犯科之事,也请你奉旨查办,谢某绝不抵抗!”
“昨夜,你身旁的程丰不是见到我和婠婠一起登上的画舫吗?”
傅羿安翻身下马,林婠婠惴惴不安地缩到一旁,正犹豫着要不要给傅羿安行礼问安。
唰地一下。
傅羿安忽地抽出剑,锋利的剑尖对准了谢长宴的脖子,“你以为我不敢吗?”
气氛顿时剑拔弩张!
谢长宴眉梢一挑,低低地笑出声来,“傅世子,有人告诉过你,你发怒的样子,很显老吗?”
傅羿安握住剑柄的手猛然一紧,带着怒意的声音几乎从齿缝里崩了出来。
“找死!”
眼看着谢长宴的脖颈已有鲜血渗出,林婠婠扶额,神色痛苦,“四哥,我好痛——”
话音未落,整个人摇摇欲坠朝地上倒了下去。
傅羿安先谢长宴一步飞奔到了她的身边,稳稳地接住了她。
傅羿安觉得她像只病弱的小猫似的,刚才那细弱的声音,叫得他心神不宁。
他哪里还顾得上谢长宴,抱着她上马像一阵风一样离开,留下一群禁军,呆若木鸡,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