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战备紧缺,好的武器自然不可能闲着。
“你刚才……在笑?”霜星又一次问道。
这句话中,似乎有怨气?
杨说文不理解,但还是回答了霜星:“啊,只是想到失去的是手而不是腿,有些庆幸罢了。”
“庆幸?”
霜星不明白,这有什么好庆幸的。
“你是觉得还不够吗?失去一条手臂还不够吗!庆幸?有什么好庆幸的!”
霜星言语有些激动,她看着塔露拉将这两个人从雪地里背了回来。
两个人,一边一个……
杨说文的左臂上插着刀子,血顺着手滴在雪地上。
另一边的姑娘早已经没了呼吸。
塔露拉沉默不语,她的眼中燃烧着火焰,她的身后是一条如炼狱般的火径。
霜星不认识那个姑娘,但她能看出来,这个姑娘对塔露拉很重要。
杨说文的手伤势严重,又在雪里冻了很久,必须截肢……
是霜星动的手……
愧疚,让霜星不敢直视杨说文的眼睛。
但,杨说文却在笑?
失去了一条手臂,这有什么好高兴的?
霜星不明白,不知为何,心中泛起酸楚。
“呵,那我应该怎么做?哭一场,手就能回来了吗……”
杨说文声音很平淡,他抬头看向帐篷顶下面的煤油灯,灯火在灯罩中闪烁,光亮照亮屋子,照进了浑灰的眼睛里。
霜星闻言,一时语塞,临到嘴边的责骂,埋怨,悲伤在一瞬间似乎都消失不见。
思绪良久,她将腰上的刀放在徐巳身旁,随后便转身离开了帐篷。
“好好休养……”
身影消失在杨说文视线中的最后一刻,她留下了这四个字。
声音轻的好像不是霜星会说出的话,但杨说文却又真真切切的听见了。
杨说文看向身边的短刀,他记得这把刀扎在一名纠察官的脖子上,怎么出现在霜星手上的?
他不明白,但多少也知道这肯定和霜星有关。
地上,那双他从龙门穿到乌萨斯的鞋子整齐地摆放在床边。
他俯身,右手慢慢悠悠地将鞋子套在自己脚上。
右手拿着两边的鞋带,杨说文脸上浮现苦涩之意。
一只手该怎么穿鞋?
第一次遇到这样的问题,杨说文一时间有些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