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为马克西姆的男人缓缓睁开眼睛。
他的脸颊肿得老高,嘴唇干裂,口腔里充斥着铁锈味。
“老伯,他醒了!”
一道陌生的脸在他的视线边缘不断闪现。
那是一个年轻的黎博利,邋里邋遢的,头发和羽毛已经拧在了一起。
不过从那棱角分明的脸庞,以及闪光的金色眼睛看得出,这是一个帅气的小伙子。
马克西姆挣扎着起身,沙哑的声音含糊不清的吐出一个字,“水……”
杨说文闻言急忙递上桌上盛满水的陶碗。
马克西姆接过水,狠狠灌进嘴里。
刺骨的冰凉从喉咙中划过,马克西姆表情变得扭曲。
寒冷让他的意识变得清晰,昏迷前的记忆再度涌上心头。
泪水从眼角滑落……
“呃,呜……克谢尼娅……”
悲伤充斥着整个房间,坐在一边的杨说文低着头,捏紧了拳头。
老人拄着拐杖看着雪花飘落,覆盖住地上的血迹。
该死的臭虫!
老人手上的拐杖捏的嘎嘎作响,要是他能在村口拦住那个纠察官,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自责,愧疚充斥着老人和杨说文的心中。
他们都认为这是自己的责任。
房屋里,抽噎声静静回荡。
街道上,一众村民顶着大雪来到这间屋子。
村民基本都是乌萨斯人,为数不多的村民是黎博利人。
他们带着毡帽顶着风雪站在门外。
屋子里已经发生过一场悲剧了,主人需要静静,他们这些人再涌进去着实不妥。
老人拄着拐杖走到街道上。
白色的雪花落在半圆形的毛茸茸耳朵上,棕色的毛发披上了白色的衣裳。
老人看上去又老了许多。
看着眼前的村民,大多数人的脸上都带着伤。
一些是上次纠察官来的时候留下来的旧伤,一些是今天刚受的新伤。
老人眼里朦胧,心中的愧疚再也忍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