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宫女哭求饶命,初云公主吓得嘴唇发白,不敢动弹。
安成劝道:“父皇,您吓到安国了,您一向宽待后宫,岂能因为些许小事厚责宫人呢。”
德妃亦扶着吴氏、照看安国,劝道:“是啊,皇上且等贵妃娘娘来了再说罢。”
太宗怒气稍减:“宫人不罚,你却不能不罚,且等你母妃来。”
孙贵妃慌至,行礼毕,太宗冷笑:“来得倒快。”
孙贵妃尽量心平,却难掩紧张:“皇上召见,不敢怠慢。”
太宗得安成、德妃劝慰,挟着怒气与孙贵妃道:“你在何处?”
孙贵妃未明,答道:“臣妾刚请太医往臧妹妹处请脉。”
太宗:“这事以后让李妃去做,你不必辛劳了。”
孙贵妃:“臣妾是皇上嫔妃,臧妹妹第一胎,臣妾有福泽能照顾皇上未生子嗣,怎敢谈劳苦呢。”
太宗:“朕说不必了。”
孙贵妃见初云公主跪在地上,是不知具体何事,才惹来天子怒气,不敢再言“是,不知初云犯了何错惹皇上您生这么大的气?”
“你教的好女儿!初云为御二品公主,此前私设刑罚,惩处宫人,引惹恶声,已非善淑,为身长皇姐,不思友睦兄妹,反倒欺凌,你说,该如何处?”
孙贵妃大骇,惊惧不已,慌忙跪拜乞罪:“臣妾惶恐,初云过失,实臣妾管教不严之过,请皇上先罚臣妾,初云,还不快向淑仪和安国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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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云心内不服,见孙贵妃厉色,咬牙向吴氏和安国赔罪。
太宗方道:“薛同尹,按后宫律令,该如何罚,便如何罚,吴氏封贵容,若再有同事发生,你且想想你的位份。”
薛通尹赶忙躬身答应,孙贵妃眼前一黑,差点跌倒,恭送太宗:“臣妾遵命,当好好管教初云,谢皇上轻罚。”
安成正要离开,浑身一个冷战,抬眼看去,初云公主跪于地上,在那一瞬间,原本战栗惊怯之色消逝,唇角倨傲不羁的阴寒笑意突然湛然若花,眸中似有千仇万恨化出,怨毒之深,令人生惧。不禁头皮发麻,坦然视之,随即离开。
浣月低声道:“四公主眼神好恐怖,她当孙贵妃还是以前的孙贵妃吗,仗势欺负吴贵容母女,被皇上瞧见要责罚,与公主你有什么相干?”
安成叹道:“恨意不知何起,亦不知所踪,算了。”
兰屏道:“便有一种人是,见不得别人瞧她落势的,四公主不定以为是公主您设局引皇上去的呢。”
安成:“且别顽笑了,咱们回宫。”
浣月:“不追上皇上与娘娘吗?”
安成摇头,往集学院借书,恰遇田凝之:“田惠人。”田凝之礼毕:“公主,亦来借书吗?”
“是,你来了好久了?”
田凝之指着《相国寺文英院集》其中一篇,与安成道:“司空大人病愈来院,恰有几处疑问想向他讨教,不巧正与扈拾遗、李馆事等议会,奴婢便闲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