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梁有些怒气:“你听他胡说,我不过是不想你步她的后尘,吴越从此以后不会是一个国家,你也不用说话气我,她不是什么公主,等吴越王的事完了,我陪你走一趟。”
独孤伽灵皱眉,不屑,试探:“吴越王的意思是要降?”
宋梁干笑:“你关心这个吗,当今天下局势,吴越王有什么办法?”
独孤伽灵自然没兴趣,点头:“没用,我等你,你回去罢。”
宋梁盯着独孤伽灵明艳逼人的美丽容颜,补充道:“只此一次,伽灵,小聪就不去了,我以后还是会回来的,你呢?”
独孤伽灵盯着宋梁,眼中尽是嘲笑:“我回来干什么,看到你们过得尚可,我便对这里了无牵挂,还回来干什么。”
宋梁不置可否,夜风丝丝清冷,蚀骨的冰凉吹在三人心上,心思各异。
小聪笑道:“若有事你再唤我,我得下水去了。”
独孤伽灵不悦,摆了摆手:“走罢。”
水面忽起一阵翻腾,小聪潜入水中,渐行渐远,直至平静的水面暗无波纹。
宋梁站在苍老的古松前,想起多年前在这棵苍松下拾松果的小女孩,再看独孤伽灵的背影,一如既往的冷暗决绝,沧桑如芝兰的女子,内质美好,却早已被沧桑改变形貌,哪里是当年的天真无邪,很是艰难的开口:“我见过慕容公子了。”
独孤伽灵转身不再看幽蓝的月色,冷目凝视,等着宋梁继续说下去。
宋梁道:“你当年离开,是因为,因为慕容公子吗?”
独孤伽灵有些错愕,继而冷笑:“你真是,这么猜的吗?”
宋梁长叹一口气,才道:“这答案困惑我多年,当年,你不是和他一起离开,对我们不告而别吗?”
独孤伽灵声音低沉了些,那似乎已经是很远的事情了,远到自己都记不起来了,亦或者是自己故意不再记起那些屈辱过往,当年离开的原因,岂是自己这许多年所作的轻描淡写能一笔勾销的吗,宋梁,这个名字,和那年父亲和全部族人在雨中百人跪下的壮烈景致交织成一片猩红的记忆,早就已经不常想起来了。
自己远走异国,独孤家举族西迁多年,时至今日,已在中原并没有根基。